“——砰!”景姒恢复听觉之后,首先听见的,就是门被一脚踹开的巨响。
以为是“画奴”进来了,景姒抓紧被角,有些不知所措。
身体依旧虚软,手脚都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更加让景姒慌张的,是那该死的敏感肌肤。
他身上的大片肌肤与绸面软被摩擦,光是这样轻微的接触,都能让他浑身发红,不由得微微颤抖。
虽然不知“画奴”为何突然停手,但若她想要继续做些什么的话,他仍旧没有半点推拒的余地。
洁白贝齿咬住嘴唇,景姒心里首次生出了难言的屈辱感——
他们怎么敢,如此放肆!
“锵!”宝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脆脆响起,景姒冷笑一声,“你想杀了我吗?”
“殿下?”回应他的的声音,却不是“画奴”捏尖了的低柔,而是独属于成年男子的磁性,带着激动,“真的是你?”
“……”景姒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斛律铖?”
斛律铖“嗯”了一声,景姒不知道,他已经挑开了垂下的暧昧纱幔,低头看着只露出头的景姒,神情莫测。
他记得幼年时,第一次偷偷溜进东宫,原本是想找景姒问罪的他,在看到窝在被窝里里静静睡着的景姒后,满腹的委屈,都被奇迹般地安抚了。
那时候他只觉得,小恩人长得真好看,而现在,那秀美的眉眼长开,多了少年的英气,更多的却是眼尾上翘的靡丽。
鬼使神差地,斛律铖伸出手,隔空抚在他空茫的眸子上方,“殿下,你的眼睛怎么了?”
景姒觉得眼睫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手掌灼热的温度,熏染他的眼球。他忍不住眨眨眼,“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他精通医理,这诡异的毒他虽然闻所未闻,但也能判断出,这并不是永久性的毒。
斛律铖的手,已经从浓密的眼睫逐渐往下,一路划过粉白的脸颊,停留在艳红双唇的上方,仿佛只要往下一点,就能伸进那温热的口腔中,搅动嫩红软舌。
清明的绿眸,染上了某种只能藏匿于阴暗的欲念。
景姒久未听到斛律铖的回答,有些奇怪地微微偏头,唇上感到了灼热的温度,比绸面更加刺激的触碰,让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