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很快便听着院子里一阵阵母慈子孝和谐的声音。
姜晚容摇了摇头,继续往炖起了一锅牛肉。
猪肉脯牛肉干,这都是好东西呀,反正一股脑都做上带上,肯定没错。
接下来的十几日,众店员就惊恐的发现自家咸鱼的东家她变了!
东家她生意也不做了,饭后瘫也不躺了,熊猫也不撸了,一心就沉迷于制作和收集物资!
什么坚果干果肉干,通通都装上!
什么毛衣毛裤棉衣棉被,通通都做好了打包!
光这还不够,甚至这东家最近还在米和山芋磨成水的罐子上培养起了白毛绿毛,还都刮下来,美名其曰什么霉素,能外敷能内服?
这这这,这是要毒死公子换夫君吗?
然而不管别人最近如何用惊恐的眼神看她,作为一只屯仓的姜晚容,感受到了屯坚果松鼠的乐趣。
一开始她还只准备了些坚果,然而后面越想囤东西便囤的越多,沉迷囤货无法自拔。
一间屋子渐渐放不下,不过好在叶氏新买了套宅子,人还没搬进去,她就先把东西都屯进去当作仓库使用。
等到大军要开拔之日,姜晩容还特意难得起了个大早。
“季布季心你们力气大,快快快,快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车上。”
姜晚容一打开那仓库门,季布季心就看着那挤不下而哗啦啦弹出来的棉布棉衣坚果箱子,顿时,二人目瞪口呆。
“姜小娘子,你是把公子殿下当牛喂?”
“是啊,这得多能吃,才能吃下这么两个房间的坚果啊!”
“别废话,快搬!
他吃不下,不会分给别人一起吃嘛,反正那苦寒之地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的。
我帮不上什么忙,总得给他多准备点吃的吧?”
季布季心:...
别人给男子征战出行,最大带一包袱。可这姜娘子不一般呐!
她直接带一马车!
等等,这一马车能装得下吗?
...
“呜——”
风声吹在城墙之上,城墙垛口上的号角声便一下子传遍了这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显得更加雄伟浑厚。
一旁的鼓声敲起,嬴政亲自上了点兵台。
待到他目送着扶苏等人后转身浩浩荡荡离去之时,远远眺着这一望无际的大秦军队,和那远处的青山绿野万里河山,他的心中感慨万千。
正当此刻,嬴政却忽然从城墙上望到城内不远处有三个小黑点飞速奔来,越变越大。
然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嘈杂声。
“让我过去呀,我是军队家属姜晩容,这是我给陛下大儿公子准备的后勤补给,也得过去啊!”
听到这声音,嬴政定睛一看才看清楚。
好家伙!
那哪是三个小黑点?
明明是三头健壮的大黑牛拖着的大牛车!
因为这牛车体积过于庞大,那个惹事生非的姜晚容就被衬得格外娇小,他刚才差点都没看见。
这个姜氏女怎么来的如此之迟,这是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嬴政一阵头疼。
若是换了别人敢乱来,今日他竟然要砍了他的头。
然而这个都是自家未来儿媳了。再加上扶苏又是去征战,这一走,对于姜晩容他是骂也骂不动,打也打不得。
嬴政此时头疼的叹了口气,赶紧说:
“快把扶苏给朕叫回来,他家的媳妇他自己管去!”
...
“容容,没想到你今日真的来了!”
此时,扶苏得了消息打马飞奔回来。
离别本就伤感,他前些日子已经告诉了她,她今日若想不来就不用来。
可虽知如此,没有见到她,他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然而,此时他见着眼前的女子气喘吁吁面色带红,额角一缕发梢被汗打湿粘在那白皙的面庞上,扶苏顾不上一旁父皇等人还在看着,他径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恨不能融入血骨。
扶苏今日穿着盔甲,姜晚容只觉得自己不怎么傲人的胸都撞得有些发疼。
她皱了皱眉正想开口,然而却见着扶苏的脸色,她只怔怔地伸手用力地回抱了他下,说道
“你今日要走,我能不来吗?
喏,这给你准备的东西着实超了我的马车,我这才赶紧雇了几辆牛车给拉过来,好在赶上了!
还有啊,这个盒子里装的或许是治疗外伤发热之物,然而时间太短,我刚刚培育出来还来不及去找医生验证。
你先看着用,方子也交给你,关键时刻或许还真能有用也说不准。”
扶苏望向了姜晚容身后那三大辆满满当当的牛车,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容容啊,你这是当我要去出游吗?
我虽为公子,在军中要以身作则一视同仁,将士们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容容,你的这番心意我会好好收起,盒子里的方子我收下了,其他的,等我回来你再做给我吃。”
听着这东西带不走,姜晚容虽然明白,心中却还是有些失落。
然而此时,却传来陛下那看好戏般的语气:
“不带走难道还要浪费了吗?
扶苏,朕命你把这些东西通通都带上!除了你和将领,其余的都分给立了军功的将士!
当然,给朕留下一车。”
“是,儿臣遵旨!”
没顾上思考为什么陛下还留了一车,姜晩容此时只呆呆地看着面前直将即将离去的扶苏,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穿着盔甲的小龙狗还真是英气逼人,更加英俊了。
姜晩容看着看着,心里突然都生出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舍不得。
此时,扶苏翻身上了马。
他刚走出几步,便回身看到了姜晚容呆呆望着他的目光。
扶苏动作一顿,最终还是翻回头来下了马,再次紧紧将人相拥:
“放心,我向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容容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一定会好好回来,这一切我都会解决。”
这番话的意思不仅是对这匈奴,更是意有所指。
姜晩容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含笑对扶苏说道:
“好,那我等你,等你打完胜仗回来我们就成婚!”
见着扶苏打马远去,追上了那面蜿蜒的队伍,再也不见身影,姜晚容正有些感伤,却忽然听着一旁响起一声熟悉而清脆的嘎吱声。
不对啊,这个声音,这个味道,怎么好像是仓鼠吃坚果?
姜晩容一回头,顿时呵呵了。
这哪里是仓鼠?
这明明是一只大猫!
刚刚,嬴政看着这对小鸳鸯在这里依依不舍,一开始还看的挺有兴致,然而看到后来这俩人黏黏呼呼的,简直是酸得倒牙。
此时手头又没带着奏折批,嬴政无聊之下,便去看了看那姜晚容都给自己大儿带了些什么军用好宝贝。
这一番看下来,嬴政顿时都有些忍不住好奇和这香气,就吃了个尝尝味。
这个核桃,可真是香,比宫里进宫的还好吃!
明明也不太甜不过咸,可是那种味道,却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幕,只把姜晚容看得嘴角一抽。
就说为什么嬴政这大猫居然还留了一箱,原来是搁这打这主意呢。
“陛下,这是我送给扶苏的。”
您儿子打仗带的东西,您作为父亲的也好意思私自昧下?
对上姜晚容带着些埋怨的眼神,嬴政根本没有心虚:
“你带进军中之物,朕总得看看你是带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