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空闲,不是给我宜安,是给你的秦妙。
“平身吧。侯爷请坐!”
谢玘并无多话,径直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有宫娥上前,为其倒茶,他只是那么默然地坐着,不多言。
“怎么,侯爷现在连话都不愿与本宫多说一句么?”宜安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定在石凳上,目光所及之处不知为何人何物,但确定的是,并无半分在自己的身上。
谢玘依然半侧着身子,视线并不回笼,淡淡地说道:“殿下千尊万贵,微臣怕误言,坏了殿下的雅性。”
“呵!”宜安冷哼出声,心头却如绞痛一般的难受。本已下了决定的心,此时又被狠狠地拧了一把,酸痛得无以复加。
这样看似委婉的拒绝,实则比直接的话语更为伤人。尊贵如她,何曾被人如此当面冷落过。
他的颜依旧出众,在晨光下散发出一丝风流,连那身冷然都成了一道俊逸风景。可这样的人,却有一颗冰冷的心,怎么都捂不热。
还没怎么说话,宜安就有些露出疲态。这几日的折磨,已经耗尽了她的期待。低眸黯然间,她感到一阵无力的恍惚。
而就在此时,身边的心腹宫女看到,心中怒火丛生。
“殿下,奴婢有几句话想说。”
宜安哑然地抬头,见心腹宫女一脸肯定,继而就点点头默认。
心腹宫女简单地向宜安福身,后又转向谢玘的反向,声音铿锵,中气十足。
“侯爷,殿下身份贵重,有些话难以出口。但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不知侯爷是否有所同感。”
见谢玘眉头都不皱一下,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心腹宫女狠下心来继续往下说。
“当日是何中情形,侯爷自当分阴。除却公主的尊贵身份,即便是那坊间未出阁的女子,但凡被男子……那般对待后,还能如何安好。公主心有不忍,不愿急于为难侯爷,只能日日落泪。”
“试问谢侯爷,您可曾为公主思量过半分?”
“今日,奴婢斗胆,仗着比公主大了几岁的身份,为公主说几句公道话。还请谢侯爷,能体谅公主一二,给公主一个交代!”
说完,心腹宫女猛然跪下,重重地对谢玘磕了三个头,自此便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姿态。
而宜安此刻,眼里含泪,脸上泛红,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自有一番我见犹怜之姿。
这时,谢玘突然回头看向宜安,不,是直视宜安。那样的冷,冷得宜安本已潮红的脸颊,骇然间失去了血色。
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男子,即便是与贼人搏斗时,也是翩然一身,风流俊逸。而此刻,他的眼眸盯着自己,带着冷意,又有几丝……那是嘲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