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沁香已整个衰败如灰,毫无生气。所有事情被廖嬷嬷和盘托出,连丝毫反驳的试图都没了。
“沁香,本侯托人之故为你赎身。怎想却惹来如此祸端,夫妻两心离散,后宅不宁。现如今真相已大白,侯府是容不得你了。你我相识一场,也不想你后续日子困苦,稍后便派人安置你出府。但也只能如此了,别的我谢玘是再也给不起,也不愿给。你可有异议?”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毕竟是忠臣之后。可显然沁香并不认为这是谢玘的仁慈。
“呵呵……呵呵……”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颤颤悠悠地指着谢玘,眼中并无愧疚,反倒是愤恨。
“谢侯爷这是要撵人呐。呵呵……是啊,我这如今这样的身份,也怪不得你看不上。可是,我也曾是名门之后,凭什么被人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把我藏在紫薇巷里,若不是我脱光了衣服爬上你的床,你打算一直把我当个物件一样扔在那里吧。你何曾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论相貌,论才情,我有哪一项是输了那秦妙的。她一个商户之女,都能做上侯府夫人之位。我柳家千金就为何要躲在暗处,我就为何享受不得侯府的富贵!”
谢玘这才明白秦妙最后对沁香说的那番话,竟那么在理。
“你的出身如何,本侯从未看轻。但如今看来,秦妙有句话说得倒是极为在理,你存不存在,的确不重要,也不配。多说无益,本侯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若不是故人之托,谢玘早就甩袖走人了。能拖到现在,也实在是仁心作怪。可她呢,在富贵云泥里已偏执太深,真的是四个字,无药可救!
可他从未想过,当年的善意之举,竟为自己牵扯出如此多麻烦之事。到底是沁香算计太深,还是自己助纣为虐呢?
走出客房的门,他不禁摸了摸怀里的锦盒。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他的娘子。
往日种种,竟如此荒唐,可笑至极!
怪不得她怨恨自己,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