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母亲是罪臣之后,眼看父亲不另娶成了绝户,但被父亲爱护过的,跟镇上小姐似的,谁不道一声羡慕,只可惜命运无常,到底成了可怜人。
原主并非以一味忍气吞声是个软包子,可是这样的世道,她只能忍耐。
从以前要在父亲眼皮之下抢着做些再轻松不过的活计,到后来用一双娇嫩的手时拾柴生火洗衣做饭,伺候莫家老少。
泡在苦水中一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但若是这样能熬到届时随便找个乡村汉子嫁了,绝非有这么重的怨气。
在之后逃难中原本没有唐安来的那动乱,原主会奋力的保护堂妹。
不是将其看得比自己重要,以德报怨,而是对方出事,她只会更惨。
可不论事出有因,她对莫家从未有害。
保护堂妹不久后便一家团圆,结果她自己一只手在那其中脱臼了,迟迟不能接好。
从此留下暗伤,天寒之中钝痛无比,行动不便。
而之后在小叔一家安顿下来,有了靠山,还买了几个下人伺候着,她却依旧和下人一般。
若是这样越来越能忍的原主便是亲人长辈再不在意,她也是可以随便找一个普通人家嫁了。
却被硬生生的送到有变态-爱好的权贵-床上,活生生折磨死的那样凄惨,最后也不过一张破席子卷了扔进乱葬岗中。
然后莫家全占了权贵之子送来的零星好处。
如此可悲。
身为血亲,口口声声这是她对他们一家恩德的报恩,此后便算是两清了。
原主因灵魂特殊,死后暂且不散,看到自己的身后诸事,恨之发狂,怨气冲天。
哪是得了他们的恩德啊!
十岁丧父之后,父亲所灭的一头大虫,家中的几亩良田,还有房屋,之后被当做丫鬟般可尽奴役打骂,何曾欠了他们!
唐安收拾起采摘晾晒好的一株株野草药,脑海中的一幕幕回转,又化作流光消散。
系统传输的记忆视为一遍,她要自行在其中感受甚至部分感应原主那残余灵魂。
甚至在没有威胁时,会让对方在这具躯体的控制片刻间大于她。
灵魂,再玄妙不过。
自己既有此机会,自然要好好体会钻研。
唐安没有着急下山,一边漫山打些野物,搜寻野草药,练起锻体术调整这具身体。
如此半月之后,从深山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