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安德罗西公主!万岁!万岁!”
吉王男、丹和鸡汤不要命地扯着嗓子大喊,怕不是在这时候分给他们几根荧光棒,就能当场组合打起一场wota艺。
这丢脸的声音确实吸引来了安德罗西的注意,顾兔当即就感觉自己身上被什么视线猛扎了一下。果不其然,那位公主殿下拖着及地的披肩,优雅地往这边移动了脚步。
“公主她来了!往这边来了!快赶紧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
吉王男几个因为她走近晕倒在了座位上,不断拍打着身旁的同伴,惹来亚克·雷普特和普林斯他们几个无语的视线,“你们几个能不能别这么夸张……”
真是丢死人了啊。
“小兔子,今晚看起来挺不错的啊?”一来到这张圆桌,安德罗西刷了淡淡赤色眼妆的橘眸便飘向了顾兔那张没什么波动的脸上。
老实说,她这态度和语气真的很像是被渣男甩了的前女友、努力减肥变漂亮然后上门来找茬的样子。
跟待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夜并肩相坐的顾兔,并没去理会她话里的针锋相对,随意端着高脚杯,注意反倒落到了安德罗西脚后跟垂落在红毯上的那件丝绸披肩上。
“你这件披肩挺贵的吧?就这样耷拉在地上不怕弄脏么。”
事实证明,直男顾兔永远都能给予这位貌美如画的公主殿下会心一击。
大家惊恐的注视下,安德罗西脸上化好妆容的粉差点都快要被抽掉了,她手背青筋暴起,手里拿着那个黑色镶银皮包就像是在下一秒就狠狠甩在她的脸上,给这直男一个永生难忘的惩戒。
但她强行忍了下来!
来回深吸了一口气,安德罗西抽着眼皮子,望向了顾兔那张对自己的美貌无动于衷的脸庞,内心某些生出的难过倏地就使她满腔的愤怒冷却了下来。
“反正礼服这种东西只能用来穿一次,弄脏又怎么样。”
安德罗西平稳了自己的声线,冷笑道:“也是,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意我是不是盛装、长得美不美。穿得再好看,在你眼里看公主跟看一头猪有什么区别?”
居然拿自己跟一头猪作对比,安德罗西这是气疯了?
顾兔的思维罕见掐断了半秒钟,之后脑子才迟滞地断线重连。她拿着香槟,掀眸往这位精心打扮过的公主身上略略望去,有些迟疑地抿着酒杯里金色的芬芳液体。
“我倒也没这么说。”
她慢吞吞地道,语气里含着酒类特有的芳醇,一路飘到了那位公主殿下的方向。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话醉人,还是出于更现实点的因素使然才脑子醺醺然。
“不是早在当初那片全是金色麦草的测试场里就跟你当面讲过了么……我打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时候,就觉得你很可爱。”
在场吃瓜的众位男士小姐都在她这番话里唰地瞪大了眼球。
顾兔,是真的杀人不眨眼。
同样的,安德罗西的双眸里也流露出了几分怔惘,恍惚间仿佛回忆到了两人最开始相遇的那一时刻。
那时候她还以为穿着一身白卫衣黑口罩打扮的顾兔是个长相雌雄莫辨的少年,性格相当的桀骜又目中无人,偏偏她的实力强大到可以支撑起这一切糟糕的特质,那就完全扭转为了最耀眼的优点。
虽然总在某些地方会惹她生气吧,却感觉这家伙就是哪里莫名的吸引人。
就这么一点一点铸错了她心里的最初印象。
顾兔,是她第一次开始懂得憧憬和向往是什么感觉的初恋。
安德罗西脸上忽然感到火辣辣的疼,回神后瞪着顾兔的双目灼亮得像在喷火:“你就尽管糊弄我吧——你敢说自己在我之前没对人说过这种话?没对昆和你现在身边夜那个小子夸过他们长得帅?”
顾兔:“不敢说。”
她是真的有夸过,就在刚才。
在安德罗西想生撕了这只小兔崽子的时候,阿基米德斯上的媒体们终于找来了这处地方,如飞蛾扑火般扛着漆黑的摄像机话筒和打光板赶来。
“安德罗西公主在这里!咦,顾兔和久·威傲来·格雷斯也在!”
被这些记者们发现了,顾兔连忙牵起身旁的长发少年,将手里香槟胡乱塞给了眼前那位公主。
“请你喝酒,顺便在这里撑一会。”
被塞了半杯香槟的安德罗西难以置信地扭头望向携手逃走的两人,“你竟敢让我替你们‘挡枪’?!”
而这时候的顾兔已经不容分说地拽了夜就走,没几下就像两颗细小的星子般淹没在了晚空和人群里。
留在原地的记者们回味起来两人方才紧紧牵着的手,同样也感到固有印象被人挑翻了,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顾兔和久·威傲来·格雷斯是真的在一起了啊……”记者们失神地讷讷道。
人群舞池里,跑出了背后同伴们能看见的视野范围,夜被带着跑,脑后的长发不断荡出水浪般的弧度,窄身的西装随着频繁的跑动而在细节处压出一些纤细的褶皱。
他有些担忧地问:“我们就这么离开了真的好吗……”
安德罗西那副样子就像是要吃了兔兔一样。
正在前面奔跑的顾兔闻言转过头来,笑道:“什么啊……”
她的那头柔顺黑发被亮银色蝶型发卡半挽到了右耳后,露出一张冷俏而精致的瓜子脸。当她跑动起来的时候,右耳垂挂着的坠子就像一杯醉人的红酒,浅浅摇晃出美丽的酒红光弧。
在舞池的灯光里,令人感到目眩神迷。
“都是跟你一起‘私奔’的人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在意这个。”
周围的世界因为她眼前绽放的音容笑貌而模糊成了光晕,全都变为了烘托少女形象心醉神迷的点缀。
私奔这个意识在夜的脑海里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心脏快速地砰砰跳了几下,渐而也挽起了浅浅的笑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