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晃了晃脑袋,曹晖定睛看去,发现院子正中还真就站着一个人。
寒风中,他微微蜷缩双手在袖子里,一双目光似睁半眯,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
“居然是何夔(kui),他来做什么?”
穿好衣服,曹晖带着疑惑走出房门,快步走到了何夔面前:“不知何掾属此来何意?”面对这个人,曹晖多了几分谨慎,心里还有一些打颤。
一个随身带着毒药的人,谁知道他要做什么,万一看自己不爽,在厨房里加点料,那可就完了。
“乱世之际,民生多艰,公子对司空、昂公子等有救命之恩,便是有所要求,也是应当。
按说何某不该来此,然你之利益,与百姓何辜?公子若是还有几分良心,便自此离去吧!”
何夔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把钥匙,“若是公子愿意,可前往城外十里庄一行,何某颇有几分微财,足够公子活的潇洒,过的磊落了。”
何夔平日里便起的很早,今日知道有事发生,更是早早就起来了。
一睁眼,他便得知了一个消息。
曹晖竟不入军中,而是要治理一县!
得知之后,他神情恍惚,整个人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当日见到的饿殍遍地之景象,咬了咬牙,径直来到了曹晖家里。
“叔龙先生!”何夔的字是叔龙,他年长曹晖不少,名声也不小,如此称呼也没错。
他先是行了一拜之后,才严肃道:“某自问,平生未做过祸害百姓之事,也绝不会去做。不知缘何令先生如此忧惧?”
顿了顿,在何夔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毫不动摇地继续道:“某自问,行得正,走的端,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某所作所为有何不妥之处,先生可直言相告,不必如此羞辱于人!”
“你不该治理一县!”何夔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听闻公子今年方一十九岁,知几个典故,所治何也。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眼下乃是乱世,百姓本便是无根浮萍,若是有官吏横生恶念,于百姓而言,便是再无任何活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