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太太给他指了指,“这些户我都认得,你看那是老胡家,还有老邹家、小张家…”
薛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几扇窗户外还挂着晾晒的衣服,看起来的确
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薛淮同牧长野交换了一个眼神,他问:“那您最近有看到活人进来吗?”
“有啊!”
老太太点头应声,薛淮眼睛一亮,就听老妇人说:“你们不就是吗?”
薛淮:“……”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哪想到老太太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我就是开开玩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来找那小伙子的吧。”
薛淮心中无奈,好脾气地说:“是的,还请老人家告诉我们他在哪。”
“哎,你们就不应该进来,这地府是活人呆的地方吗?”老太太说话时直摇头,它叹了口气继续说:“刚刚我下楼准备去买菜,就在这,正好碰上一个女人带着一小伙子搬进我们小区,说是他们是母子。”
“我一眼就看出那小伙子是个活人,但是带他们进来的是鬼差,我也不好在鬼差面前乱说话,打了声招呼就当没看到了。”
又是鬼差?
薛淮皱眉追问:“您说的那位鬼差长什么模样?”
老太太说:“鬼差能长什么模样,牛头马面都是骗人的,他们长得跟人差不多,就是身上的气息和鬼魂啊、活人啊都不一样。”
“哦?”薛淮装作好奇的模样,“那您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听那小伙子说,他们就住在2单元。”老太太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楼房,“喏,看到那盆花了吗,就是那一栋。”
“好,谢谢您了。”薛淮先道了声谢,随后才问:“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什么时候来地府的?”
“算起来……”老太太顿了下,神情有些恍惚,它皱眉又展眉,思来想去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到的这里了,“我……只记得是一个冬天,那年的雪特别大,我心梗倒在家里,但是交通堵塞严重,车辆没办法出入……”
“等我觉得舒服了,鬼差就来接我了。”
安市属于南方城市,下雪都是比较少见的天气,如果下大雪还堵塞了交通,那应该是八年前的那次安市雪|灾了。
看来它已经在这里待了至少八年,陆陆续续地看到老邻居出现在这,它更加深信不疑地认为这里是地府。
薛淮客气地笑了笑:“我明白
了,谢谢您了。”
“没事,”老太太挥了挥手,“你们赶紧带着人走吧,跑的越来越好,这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薛淮和牧长野道别了老太太,抬腿刚准备走人,老太太又叫住他们,“等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薛淮步伐一顿,语气温和:“好,您说。”
老太太紧张地抓着菜篓子,不太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我儿子工作忙、年纪轻轻身体就各种毛病,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你出去之后能不能去帮我看看他现在过的咋样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不行的。
薛淮很干脆地答应了:“行,没问题,您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出生的?”
老太太连忙把儿子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包括之前的家庭住址都告诉他,说:“顺便再看看我老伴吧,他要是……哎……”说到这,它沉沉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薛淮把全部信息都记在空白的纸缯上,把纸缯叠好收起来,说:“您放心,等我出去了就帮您看看,到时候我把消息捎给您。”
老太太精神一振,“诶,好好好!谢谢你了!”
和老太太道别之后,薛淮和牧长野径直走向那栋楼房,只听牧长野忽然开口问:“你为什么不把它收起来带出去?”
薛淮道:“我原本以为只要把这里的阴魂都带出去交给地府,这地方自然而然就破了,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这地方明摆着有问题,我不如想办法让鬼差进来,说不定还能顺便把这里弄清楚。”
那栋楼楼道狭窄阴暗,薛淮刚踏进去忽然脚下踩空,整个身子本能地往前面坠去,阴暗的楼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台边缘,他一只脚已经悬空踩了出去,下方那堆裸露直插着钢筋的建筑垃圾陡然引入眼中。
“!”
跟在他身后的牧长野注意到他半个身子忽然消失在空中,像是钻进了另一个地方,他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回来,“你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薛淮刚才也惊出了一声冷汗,他迅速冷静下来回神,眼神微沉:“我没事,它是想趁机要我的命。”
这次是他大意了,寻常的
鬼蜮没有自我意识,刚才那个出口一定是有人在操纵控制。
要不是这次子慎跟他一起来了,刚才那一下就算不能弄死他,也能把他摔个半残。
直到腰部传来的力道勒的他有些难受,薛淮才回过神,拍了拍牧长野的手背,“我没事了,你先松手吧。”
“哇…”
前方响起一道惊叹声,薛淮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相貌和“老方”有着几分相似的年轻人正惊讶地看着他们。
见他们看过来,后者连忙举起手,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惋惜:“我没别的意思,没想到你们这么年轻就……”
走个路都要抱在一起,这两位生前感情一定很好。
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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