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个很危险的任务要交给你。你理应知晓这其中蕴藏的巨大风险,而我也会开出相对应的价格。”
她慢条斯理地交叉起十指,白玉也似的手便支出个好看的弧度:
“不过事先说明,这可不是我小心眼记仇,要送你去死。”
宋慕星看向她的手,心想,谁能想到正是这双手……这双看起来半点杀伤力都没有的、只适合被人握在掌心好好疼爱的手,已然在娱乐圈掀起一场几乎将所有领域都卷入其中的风暴。
她要是想报复什么人的话,甚至都不用她开口,就会有无数人来痛打落水狗,又怎么用得上她本人亲自下场呢?
“我这次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一不小心,就会重蹈覆辙,无数殉道的前辈们用生命走过的路,我不想走第二遍,但必须走第二遍。”施莺莺含笑看向宋慕星的双眼,继续道:
“只有以退为进,才能钓出冰层下潜藏着的,最大的鱼。”
“如果你愿意替我挡这一劫,那么我保证,将竭尽所能地挽救你的生命;只要你撑过这一关,我就把我名下产业的一半都分给你,足以保你余生躺在金山银山上,哪怕花天酒地一辈子,也不必操心半分钱财的问题。”
“就算你撑不过去,救治失败,我也会将这份许诺依样兑现,赠予你的家人,让他们余生富足,晚年顺遂,永远不必再为生活操心。”
宋慕星简单地算了笔账,悲哀地发现,施莺莺这个承诺真是残酷又宽厚,尤其是在他的母亲确诊了良性肿瘤后,这可真是天降的一根带着毒的救命稻草:
即便身为施莺莺的助理,每个月不算品牌福利,税后也有好几万到账,十分可观;可他身上还背着近百万的车贷房贷,一旦父母中有一人确诊大病,还是治疗困难的那种,自己的这点收入与支出相比,便很是杯水车薪。
他思索良久后,终于答应了施莺莺开出的条件,于是他便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改扮成了施莺莺的模样。
宋慕星逐渐合上眼,心想,这笔交易,我绝不会亏。如果我活着,便能余生富足;如果我死了,便能造福家人,而且终施莺莺一生,都要记得,曾有我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然而宋慕星的后半截计划注定要落空了。
在结束了长达一天一夜的抢救后,宋慕星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送入重症监护病房。
他的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再加上他自己本来就有点小近视,所以看东西看得不是很清楚;重症监护室更是大门紧闭,不允许无关人员随意出入,即便是家属也不行。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明显感受到门外正有人盯着自己。
那道目光实在太有穿透力了,宋慕星没多久就被盯得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哪怕之前他坐在咖啡厅里,提前就知道自己几个小时后就要替施莺莺挨上一枪的时候,都没这么坐立不安、战战兢兢过。
正在宋慕星心中七上八下地猜测这人的真实身份的时候,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被萧暮雨戏称过“狗子的呼唤”的声音,便在病房外响起了,对病房中的他开口道:
“你不会死,我将尽一切代价治好你。哪怕动用我现在账面上一切的流动资金,兑现我所有让别人欠过的人情,我也得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这番话结束后,谢北辰又保持了很久很久的沉默,久到宋慕星都习惯了他那几乎能凝成实体杀人的目光,安然入睡了,他才冷声开口,声音低到再无第二个人能听见,但蕴藏在其中的杀意则更为真实、更为骇人:
“我走过的路,绝对不允许再有人走第二次。”
“尤其像你这种……完全从我的数据里拷贝出来的失败复制品,更是不行。”
正在宋慕星被枪击一案震惊全国之时,云南最边远的、甚至在地图上都无法标绘出来的小村子里,悄悄地入住了一位“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