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顿时僵住,赵新月微笑了一下,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这样的反应是意料之中,还好分手足够久,她已经能做到体面应对。
“律师是个很好的人,跟他在一起会觉得放松,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比这个更重要。”
赵新月不加悲喜地陈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转过身去,睫毛在侧脸投出温柔的剪影。
“我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奢求别的,但愿可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就算没有律师,也会有别人。”
她顿了顿,看往远方的高速公路,和上面来来往往的车流,平淡地说出来:“总有一天,我会结婚生子……”
“你不要说这种话。”白拓明语调冰凉地道。
赵新月转过头来,男人的面色仍旧平得不起一丝波澜。但是,当她的目光微微垂落,能看到他身侧的手攥成拳,骨节愈发分明。
赵新月像是过生日吹熄蛋糕上的蜡烛,许愿似的轻松把“结婚”挂在嘴边,白拓明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光是看着她这样,就产生近似痛恨的感觉。
“不要再说这种话。”他这样告诉她,而赵新月无动于衷地笑了笑。
“你说得对,人不能太天真了。”她想了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跟你在一起,就是我做过最天真的事。”
“赵新月!”白拓明瞬间就像爆炸了一样,控制不住怒气地叫她的名字。
这一回,轮到他不冷静。他脸色苍白发青,额头上暴起跳动的筋络,绷直的唇线也在颤动。
赵新月稍稍被镇住,随即还是用种无畏的目光直视着他,她已经见识过他内心深处隐匿的黑暗风暴。他如果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动脚……赵新月压下怒火,镇定地打算着,却从某个时刻开始变得惊讶起来。
白拓明忽然在她面前颓唐地低下了头。
“……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他喉咙沙哑,带着赵新月从没见过的失落,还是重复着这一句。
她诧异极了,迷惘又无奈地移开了眼睛。
也是在这时,远处的别墅大门跑来个急匆匆的身影,司机举着个正接通着电话的手机:“先生!”白拓明的母亲有急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