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澜露出无力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凌悠悠，“你可知上界与我等的差距有多大。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犹如大象与蝼蚁，我们根本不可能战胜他们的。若是流水鼓动他们对我等痛下杀手，不要九妙门，便是整个仙门都会覆灭的。你，还是躲起来的好。”

哈？让她躲起来？她上仙的尊严是一阵风，想走就走。把上一境界的人的那么厉害，他们再厉害也不是真仙，怕他们，当她这个上仙是纸糊的。

“那不是我的个性。”

一澜叹口气：“为什么逞强？”

诶，这类似于无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感觉一澜比她自己都关心自己。

“你如此为我着想，为何？”

一澜一怔，没想到凌悠悠会问出这么直白的话。为什么他要为她着想，一个相识不久的人，一个相处没多少次的人，他为什么要在乎她的安危？

最清楚原因的当然是他自己。他动心了。为一个突然出现，连来历都不甚清楚的人动了凡心。他知道自己修道之路可能就此断绝，但这心却是自己无法掌控的。看不见会想念，这些日子他尝够了相思之苦。一日不见，思念若狂；两日不见，神魂不守；三日不见，生不如死。

仅仅一个思念就会摧毁他所有的自持和冷静。修道算什么，枯燥无聊，远没有看着她有意义。

“我……希望你平安。”他不会情话，但一句平安却发自骨子里，他愿意用性命换她的平安。

凌悠悠已经不再是不经世事的傻瓜，一澜眼中的情，那欲还休的纠结告诉她，得，又一朵桃花新鲜出炉。想到魏明之，她整个都不好了。有一个魏明之就够了，可不能再弄一个魏明之第二。她看得出来一澜是一个纯真的人，给这样的人造成伤害她于心不忍。

“一澜，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终究要走，而你还要继续自己的修炼。你我很快就会分道扬镳，所以我不希望你想多。有些东西是你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她的语气是严肃的，表情是冰冷的，眼神是平静无波的，希望这样能让某人清醒。

一澜面上的表情慢慢便的凝重，眼中有愁绪一点点的堆积。

“你要走？什么时候？”

感觉心一下子被摘了一般，不仅疼，还有恐惧，而恐惧这种情绪很久没有出现了。他想抓住凌悠悠的手，让她留下。但最终他还是一动未动，那个女子是边的云，可以观赏，不可触碰。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他表现的太过异常，只会将人更早的逼走，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她多停留一刻是一刻。他的要求已经卑微如此，只求上苍能懂他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