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说:“我们来寻找斯库鲁人的首领报仇吧。”
亚当斯家的人对“拯救世界”没有一丁点兴趣,她们很乐意看着世界在外星人的折磨下熊熊燃烧,但现在,是他们的家庭成员死去了,这就是另一回事。
面对星期三纯黑色的“怒火”,帕斯利咽了口唾沫,卡喀亚小心地问:“我们该怎么做?”
星期三说:“找到姥姥的水晶球。”
帕斯利和卡喀亚二话没说,立刻照办。
二楼的楼梯已经毁了,卡喀亚使用吸血鬼的能力,直接跳上去,搜遍每个房间,终于把水晶球带到星期三面前。
星期三的姥姥是魔女,妈妈也是魔女,同理可得,她认为自己也是魔女。
现在,她正学着长辈们的样子,抚摸着水晶球做法念咒,试图占卜出斯库鲁首领的身份。
她苍白的双手抚摸着透明的水晶球,闭着眼睛,严肃地念念有词,再次睁开眼睛,无事发生。
反复试了几次,依旧是这个结果,星期三很有耐心,不骄不躁,那就再试n次。
屋里的电话响了,突如其来铃声让星期三很不悦。
断手连蹦带跳地爬上桌子,把话筒拿起来。
她们都听见莫蒂西亚的声音:“家里有人吗?”
三孩子顾不上手里的东西,马上跑过去,整整齐齐地凑到话筒旁边,一起说:“我们都在。”
莫蒂西亚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优雅从容:“飞船外面正在发生战斗,我想我应该给你们打个电话,如果他们不退,我们就赶不上晚饭了。”
话筒对面隐约传来法斯特的声音:“对,布鲁斯说我们可能会死。”
三个孩子的心顿时提起来,莫蒂西亚仿佛捂住了话筒,声音变得很模糊。
她不紧不慢地说:“法斯特叔叔,没人这么说,即便我们要死,也应是躺在亚当斯家后院的坟墓里……”
窗外一声雷霆骤响,撕裂了黑压压的天空,哥谭的天气又要变得恶劣起来了。
伴随着这声惊雷,电话的另一端也同时发生震动三个孩子的耳膜的巨响,随后通话切断了。
断手立刻帮她们拨回去,但是电话无论如何也接不通。
“他们一定是出事了!”星期三判断道。
卡喀亚吓得跳起来:“我们去找她们,回到星舰上去。”
她,帕斯利和断手都慌得团团转,恨不得马上动身。
星期三却喝止她们,说:“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最根本的办法是,找到斯库鲁人的首领,用亚当斯的方式处理他。”
她走到地板的另一边捡起水晶球,这次祈祷的方式更加恶狠狠:“你这个东西,快告诉我答案!否则我就把你敲碎!”
看着星期三在努力,卡喀亚却帮不上忙,不由得想:‘我能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地球上到处都是致命的外星人,外面正在发生战争,她应该像超英一样拿着武器乱杀泄愤吗?
似乎会有帮助,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正如星期三正在做的:
消灭再多的斯库鲁人,也不如直接解决首领有用。
她重新拿出那些爱伦坡的小说,心中抱着思考的结果:
如果她曾经具象成功过,那么用同样的作品很可能会加大成功率。
但无论她怎么极力想把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书上,一想到在遥远的太空,家人可能都死在斯库鲁人手里,大脑就摆脱不了一片闹哄哄的混乱。
她甚至怀疑地球的中立才是最正确的,是她冒然进入太空,才让外星人注意到地球,引发了这一切。
真的值得吗?如果家人们都死在太空中,那么即便是杀死所有的斯库鲁人,她也一辈子都不想再上天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书皮,仿佛想用目光点燃它:
因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
她能够灵活运用具象化的能力,是为了——
“成功了!”帕斯利忽然惊呼道。
卡喀亚将目光从书的封面上移开,看向星期三,差点被一团耀眼的白光刺瞎。
星期三的黑衣让她像一团漆黑的墨点,衬得发光的水晶球越发明亮,即便打开房间里的吊灯也不会更亮了。
上面印着一张她们都没见过的脸,一个平凡无奇的路人。
斯库鲁人的首领很狡猾地伪装成了一个市民,藏在了最不起眼,最让人猜不到的地方:
加拿大。
如果不是星期三的占卜,恐怕卡喀亚跟超英们一起翻遍全球都很难找到“正确的答案”。
卡喀亚呆呆地看着水晶球,想:就是他啊……
一股强烈的愤怒扼住她的喉咙:
为什么要威胁她的家人?
为什么要把地球人对太空的探索演变成危险的侵。略战争?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在卡喀亚意识到之前,她的手已经抓皱了一本书的封面。
只看了那本书一眼,她毫不犹豫地背出了里面的文字:
“‘从今以后你也就死去,对这个世界,对天堂和希望也毫无感觉!看你多么彻底地扼杀了自己!’”
她在强烈而复杂的情绪和语气中,冲破了斯库鲁人的精神捆绑,书本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回应。
一道剧烈的气流从封面中席卷而去,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飞了起来。
不仅卡喀亚和帕斯利险些没有站稳,连星期三手中的水晶球都差点被这股气流吹得摔在地上。
星期三竭尽全力地握紧水晶球,球面上除了斯库鲁人的首领,又出现了第二个人。
确切地说,“他”不是人,是卡喀亚制造出的具象体,威廉·威尔逊。
斯库鲁首领震惊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年轻人。
这个神秘人戴着一副黑丝绸面具,披着一件蓝色天鹅绒的披风,腰间系着猩红色的皮带,皮带上悬着一柄轻剑。
“你怎么找我的?”这个外星人问,很快又换了一种语气,“无论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都得死。”
威尔逊拔出了剑,斯库鲁首领发现,随着这个动作,自己无法动弹,也做了个拔剑的动作。
威廉·威尔逊,出自爱伦坡的同名小说,他可以控制任何目标自杀。
无论斯库鲁首领如何叫嚣,询问,威尔逊的面具都遮住了所有的回应。
威尔逊冷冰冰地挥下剑尖,斯库鲁首领丝毫没有受伤,但却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这外星人不由自主地杀死了自己,体内的生命力快速地流逝,转眼间,他以一种自然又不自然的方式当场死亡。
三个孩子只是围着水晶球,冰冷地注视这一切。
帕斯利理所当然地问:“要让剩下的斯库鲁人离开地球吗?”
“我不这么认为。”卡喀亚轻轻地回答,并且拿起了另一本书:
《红死魔的假面具》,这本书能够化出爱伦坡笔下难得的大面积群攻型具象体。
这会是卡喀亚实现的具象体中最可怕的一个:
他又高又瘦,从头到脚都藏在一块沾满鲜血的裹尸布里,戴着一个僵尸面孔的假面具。
他像幽灵般,用风的速度穿过所有的城市。
被他经过的地方,斯库鲁人一群接着一群毫无因由地倒下,患上作为斯库鲁人能得的最重的一种,又终生无法治愈的疾病。
但超英们又根本看不见他,只是困惑外星人为什么各个如同见鬼般慌不择路地奔向飞船,争先恐后地逃离地球。
事实上,这些外星人再也不敢主动回来了。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同时冲刷着斯库鲁人和超英们。
卡喀亚放下手,但心中暴戾的情绪依然得不到缓解。
可是下一秒,房间里忽然挤满了人,是仍留在太空的人们。
帕斯利和星期三立刻冲向戈梅斯夫妇,迫不及待地扑入他们的怀中,卡喀亚也被这些人揉揉抱抱。
“怎么回事?”被房间里的人挤得喘不过气,卡喀亚提高声音问。
大家正各说各话,在如此嘈杂的房间,不提高声音,是在很难让别人听清楚。
“我担心大家会淋到雨,干脆说不用走路了。”
随着说话声,霍华德怪鸭猝然出现,说,“你知道,空间跳跃就是这么突然。”
原来,霍华德怪鸭在把变种人都从过去送到斯巴达克斯星后,又回到了太空进行旅行,正好遇见这些人的飞船被斯库鲁人火力全开的围攻。
霍华德当场露了一手,让所有人瞬间弃船回到地球。
“谢谢你!”卡喀亚又大声地说。
怪鸭拽下帽子,优雅地鞠了一躬:“你帮助我,我帮助你。互利互惠。”
星期三和帕斯利在莫蒂西亚的怀里,忍不住哭诉:“克利欧佩特拉它……它……”
“怎么了?”莫蒂西亚小心翼翼地问。
“它死了!”他们哽咽着说。
“哦,不是这样的,”莫蒂西亚笑了,“你们误会了,它只是冬眠了,来年春天,它又会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美好。”
斯库鲁人被击退,所有人平安无事,克利欧佩特拉也没有死。
但布鲁斯并不怎么开心,他看着窗外的大雨,低沉地说:“哥谭被毁了,世界都被毁了。”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顿时,愧疚感纠缠着他的五脏六腑,沉重地像铁块一样。
戈梅斯突然一拍脑袋,兴奋地问:“布鲁斯,记得我送给你的道歉礼物吗?你一定有好好地收着吧。”
那一天,亚当斯家将要搬进阿卡姆,但戈梅斯夫妇认为布鲁斯舍不得邻居,于是让勒奇送了一份礼物,由提姆接收了。
因为不知道亚当斯又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受着礼物盒上不祥的气息,提姆压根没有打开。
现在,在帕斯利的要求里,一直生活在韦恩家车库里的章鱼亚历山大,帮布鲁斯拿来了礼物盒。
捧着礼物盒,布鲁斯仍然不知道手中这散发着古怪气息的东西是什么。
“快打开它!”戈梅斯殷切地催促着。
布鲁斯深深地看着戈梅斯,最终,还是打开了礼物盒。
里面放着一大块立方体,布鲁斯又看了戈梅斯一眼,戈梅斯满眼期待却一言不发。
布鲁斯只能谨慎地将它拿出来,随着立方体离开礼物盒,立刻在他的手里展开了:
这是一张城市沙盘。
“所有的城市都被你捧在手心里了。”戈梅斯咬着雪茄,满意地说。这块沙盘的神奇之处在于,持有者想让它变成哪座城市,它就会变成哪座城市。
而持有者对沙盘变化的城市做的一切行为,都会真实反馈到相对应的城市上面。yushugu.com
这就是亚当斯家最珍贵,束之高阁,一直未动过的藏品。
现在,有了它,布鲁斯只要坐在家里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松修复被斯库鲁人摧毁的所有城市。
看着这神奇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沙盘,布鲁斯重新看向戈梅斯,缓缓地说:“你知道,你们强大得很吓人。我怀疑如果你们有一天打算毁灭世界,谁能阻止你们?”
“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布鲁斯?”戈梅斯感到莫名其妙,回答,“我们是你的好邻居呀!”
今天,亚当斯家的一家之长依旧被他风格可怕的家人们整整齐齐的包围着,对布鲁斯露出诡异又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