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蜷缩在阎忱怀中,瘦削的脊背颤抖,“可是……我想看,想看看还活着她。”
十四年前,林漳家里非常贫穷,并没有钱拍照片,到现在他手里也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还是林炎刚出生那会儿他们一家拍的全家福,看到照片林漳依稀能回忆起父母的音容笑貌。
林炎却没有太多记忆,他见父母的时间少,再加上那会儿年纪还小,所以对父母的感情并不如林漳那么深刻,自然痛苦也就没林漳那么深。
阎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要命,他一直抱着林漳,等待他情绪平稳下来,期间不少医护人员从他们身边经过,用眼神示意阎忱需不需要帮助,都被阎忱摇头拒绝。
“抱歉,你体检怎么样?”林漳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已经完全康复了,没有问题。”阎忱牵着他的手说。
林漳忽然记起他失眠的问题,紧张地问:“那你还会失眠吗?”
阎忱怔了怔,坦率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林漳心头一紧,随即听到阎忱说:“应该不会了吧。”
阎忱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的心药到了,自然药到病除。”
“对不起。”林漳想到过去种种,愧疚地道歉。
“我也该说对不起,最不该就是和你提离婚。”阎忱在出车祸的瞬间,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是失忆,他和林漳可能就真的散了。
林漳抬手捶了阎忱一拳,力度不是很轻,也不算太重,“你居然会相信林炎的鬼话,我喜没喜欢过别人,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怎么可能因为报恩和你结婚,我要真为了报恩,你和我告白,我就该拒绝你。”
“是我想岔了。”阎忱安静地受着林漳的指责,他的确该骂。
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太多林漳还爱着自己的自信,再加上林炎信誓旦旦的话语和那张林漳满脸笑容的照片,阎忱很难不产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