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之后,眼看着已经越奔越远的吴安邦的背影,终于陆陆续续开始有士兵,下箭松弦,放下了手里的兵器。
数息之间,扔掉兵器的士兵越来越多,终于在半刻钟后,所有的辉日军团弓兵营的士兵,全部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和随身带着的匕刀。
林傲雄满意的点点头,再次高声说到:“弟兄们,既然降了我林傲雄,那从此就是我禁卫军团的人。弟兄们请放心,不知者不罪,吴安邦谋反,大家并不一定都知根知底,这一点,我保证跟皇上和叶总管讲明实情,绝对保弟兄们不承担任何的罪名。”
说到这里,林傲雄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只要弟兄们愿意,从此以后,禁卫军团吃什么饭,弟兄们就吃什么饭,禁卫军团拿多少饷,弟兄们照样就拿多少饷。”
听到林傲雄的话,辉日军团弓兵营的士兵们,渐渐激动起来。
这些士兵不是傻子,如果林傲雄想要杀他们,就算没有放下弓箭的时候,也照样能够轻松杀了他们。但既然禁卫军团没有大开杀戒,想必林傲雄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毫无疑问,吴安邦已经败了,并且败得如此之惨。这些士兵们原本若是一直跟着吴安邦,按着他的意思撤退到青鸟港,坐上大船走水路到神魔谷,进入光明教廷的势力范围,那倒有可能还有一丝活路。
但如今吴安邦自己先逃了,这些士兵又无端背上了一个叛逆谋反的罪名,如此一来,他们几乎是没有活路的。
但林傲雄非但没有杀光他们,反而又给了这些士兵一条活路,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为了活命,蔫能不从跟死心塌地的跟随林傲雄。
若是叶天恰好在旁边,此时绝对会斜着眼瞥一瞥林傲雄,心里也会嘀咕几句:这个林傲雄什么时候学得这般聪明了?不但不动声色的就将这帮降兵的心给收伏了,而且还把禁卫军团损失的那两万多人马,一下子就给补齐了。
很快,在禁卫军团士兵的安排下,将近三万的降兵,就被逐一整合收拢,跟随着禁卫军团缓缓向上京城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此时,已经奔出数里之遥的吴安邦,眼见再次脱离了危险,便勒了勒疆绳,缓缓停了下来,用力的喘了几口气。
但是,吴安邦的心里,却总有着一丝不踏实的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以林傲雄的脾性,按理说应该对吴安邦穷追不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才对。难道他念及旧情,故意放走了他吴安邦?
擅自放走有着忤逆大罪的朝廷钦犯,这也不像是林傲雄的风格哪。作为拜过把子的兄弟,吴安邦心里清楚,林傲雄就算胆子再大,也还是颇有几分刚正不阿的秉性的。
想到这里,吴安邦再次抬起头,一脸警惕的神色,左右看了看。
就在这时,前方山坡之上,缓缓显露出一面大旗。
吴安邦怔怔的看着那面大旗,旗上的几个大字,十分的刺眼。
那是北牢军团帅旗。
紧接着,一个人影骑着马,独自站在山坡之上。吴安邦再次惨笑一声,嘴里喃喃的说到:“我说林傲雄怎么没追上来,原来是安排了南宫泽,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数息之后,吴安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然后大喊了一声,扬起手中的佩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夹住马肚子,然后冲着山坡上的南宫泽,狂奔而去。
南宫泽身体两旁的山坡上,一片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士兵,慢慢浮现出来。每一名士兵的手里,都平端着一把长长的、泛着银灰色光芒的核晶步枪。
枪口向前,正冲着山坡下面飞奔而来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