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荷似是不为所动地睁眼盯着左白枫,半晌才轻咳了一下,接着轻轻地应道。“嗯,白枫,刚才好险啊。若是没有你手中的法器,只怕我现在早已是青面郎的阶下囚了。”
说着,略微停缓了一下,喘过一口气,接着又咽咽说道。“看来就算我再历劫五百年的光阴,依然逃不出青面郎这个恶魔的掌心,永远不能还清五百年前你为我挡下那穿心一剑的恩情。”
“左白枫,若是那样的结果,你会怪我摒去咱们五百年前的约定吗?”
谁想白子荷这一问,差一点就把左白枫问了个哑口无言。虽然左白枫是一个情契未开的修仙学道童子,但是他依然能透过白子荷此时的举动,看出白子荷的一腔深情,正如白子荷曾经所说的那一样。
‘不管世间多少好皮囊,我只爱你的枯骨忠肠!’
左白枫一时显得大受感动,瞬间两条热泪又奔流而出,直哗哗的往脸颊下滴,急得他忙不失迭地哽咽道。“子荷,你别说这一些了。现在你躺着好好休息就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听着左白枫深情款款的话,目睹着左白枫此时温柔的眼神,白子荷眼中包含的泪水,霎时就像一股清甜的甘泉流过干涸的田野一样,物润丰华,滋润有声。
一心幸福而温暖的感觉,骤然袭上她此时流露出一腔衷情的脸庞。
白子荷哽咽地点了点头,蓦然闭上一双已失去往日晶亮色彩的眼睛,温热的泪水突然又从闭合的限际奔涌而出。
左白枫不再多言,起身移步到一棵小树旁,拆下一些大小适中的树叉,做了一个简陋的背椅,试了试,大小正合适,才折回白子荷的身旁,正打算搀扶着白子荷坐了上去,好背着她回城去。
那曾想正在二人相互扶持之际,暮色垂明的小树林外突然又传来了一阵人潮汹涌的怒骂声和吆喝声,而且随着眼地火光明灭可见的光亮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耳。
当中就听得有人站出来,领头带路高声喊道。
“乡亲们,左邻街坊的街邻们,请你们别再放走了这个嗑惑人心的狐妖了。”
“谁人能拿得住她,为民除害,咱们大伙就给他向五松镇的官衙请功封赏。若是谁人刻意放走了它,那他就是咱们五松镇上所有人的冤家大对头!别怪咱对他不客气!”
只听得那人话语一落,当中就有一个乌须白发的老者就搭话道。“嗯,老保长,你就放心吧。”
“这一次,咱们都听你的,决不放过这个害人的女狐妖了。否则,害人终害已。”
侧耳倾听着那些轻风带来乡民七嘴八舌说得括操的话,左白枫心头蓦然一惊,但见外边愤怒不止的人群已然冲了进来,渐渐把左白枫和白子荷二人所在地方围了个遍,也把二人无情地围在了中间。
左白枫一看眼前这个杂嘈混乱的阵势,越来越对白子荷不利,几乎所有相涌过来的人群都瞪着一双愤怒无比的大眼,凶神恶煞地渺视着圈中的白子荷。
这种情形,好像谁都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被众人视为妖物的白家三小姐白子荷狠狠咬上一口,或者撕扯下她身上的一块带血的鲜肉,方解了他们心中这些时日所受的妖魔鬼怪祸乱揉蔺的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