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过自个爹娘把做出来的药油,灌进小瓶子里,不是很难得事儿,就是麻烦。
二丫觉得,干这事儿比下地去拔杂草,剥棉花,剥玉米简单多了。
尤其是现在同龄的小孩大部分都去上学了,她去田里干活,好多人笑话她蠢,是个憨货。
陆向荣说:“不,是抄报纸。”
二丫啊了一声,整个人是懵的。
饿得慌,在水缸那边灌水喝得大铁一口水喷了出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向荣,问:“爹,我不抄啊,我还不如去田里帮姥爷锄地呢!”
说完就要跑路。
陆向荣也不慌,就慢吞吞的问:“大铁,你不想上学吗?”
大铁抖了一下,他觉得自个爹在问他想不想吃屎,刚在这儿磕磕巴巴念了一下午书的他,现在看见字,就脑壳疼。
大铁兴高采烈,还想留下来帮忙酿酒,但被谢娇给赶了:“你怕不是忘了你自个要干活还债吧?还不去干活,想留在这儿偷懒?”
场面乱得很,就连郑书记脸上也不知道被哪个娘们挠了几下,都挠破皮,出血了。更别提她爹娘了,这她就不能不管了,交代大铁拽好小崽别松手后,她挤进院子内,然后大喊一声:“别打了!派出所那边马上就来人了!”
听此,谢娇松了口气,让她弄药材没什么问题,酿酒那可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搞不好。
谢娇也顾不得吃饭了,让大铁抱起小崽,母子三人往谢大伯家那边赶。
这个点,上工的钟声早就敲响了,没想到谢大伯这儿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不少是跟谢家,跟虎子他们家毫不相干的人。
估计是虎子爹搞清楚了跟自个媳妇儿偷腥的人是谁了,在谢大伯那里闹着。
上学?他就是饿死在外面,他也不上学。
大铁摇头:“没送,虎子他们一大家子人堵在大爷爷他们家门口,不让出去,现在好多人围在那儿,姥姥让我喊你过去。”
这个时代,民是怕官的。
大铁脸垮了,他想看酿酒,但欠下的债太多了。
谢娇没有立马进去,而是从院子篱笆外头,向里瞄了几眼,没想到钱主任,还有村里几个干部都在这儿,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虎子娘坐在地上哭,而他男人带着他几个兄弟,两家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打。
二丫早就被策反了,她摆手道:“我不去,我要帮爹抄报纸,早点还完钱,我早点去上学念书,我才不跟你混在一起呢。”
他长叹了一口气,喊二丫:“二丫,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