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成功地从宁初阳的手上,到了于念冰的手上。
撇开两人的对话,光从神态和动作来看……那就是一次成功的抢劫,虽然对象只是一根树枝。
“是因为什么?”于念冰并没有因为宁初阳的退缩,就放弃这个问题。
远有杀狼机,近有复读机吗?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
之前宁初阳少说了部分事实,想给两人推一把,后来发现宋时月对于这推一把的反应居然是逃跑……那现在宁初阳准备承认错误,不推了,就准备这么静静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熟的瓜好了,结果宋时月……好像又不乐意了?
这人,咋这么别扭呢?
“反正,也是我瞎说了两句话,被宋时月听到了,她才和我们解释了一下你哭的原因,是担心她跑去挖盒饭。这个事情,是我不好意思哈,我错了。”宁初阳既不想被杀狼机这么看着,也不想被复读机追着,现在只想和稀泥一下,把自己之前的那一脚缩回来,赶紧走了让这两人自己解决去。
只是,既然参与了,又哪里那么容易走呢。
在某些问题上,于念冰还是很较真的。
于是复读的问题,从“是因为什么?”变成了“所以说了什么呢?”
宁初阳简直有些招架不住。
很快,宁初阳就在只是看着有点可怕的宋时月和真的不会放弃的于念冰间,做出了选择。
而正如宁初阳所想,当那句“就是乱猜你是因为对宋时月表白,所以哭了……然后宋时月就来解释了……”说出口时,复读机于念冰就消失了。
不是单指声音,而是整个人从宁初阳面前消失了。
于念冰离开的方向,并不是朝着宋时月去的。
宁初阳看着于念冰的背影,那每一步都似乎走得很稳很重的样子,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一口气还没叹完,就见早在自己开口说那句话时,就不敢再看这边的宋·兔子·时月拔脚追了过去。
哎……所以自己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宁初阳心情很复杂,脚却是不由自主地踏上了于念冰刚刚走过的那条路。
就在没几步远的地方,一步抵别人十步的宋时月已经追到了于念冰。
“那个……不怪我……对吧……”
“我也是不想让她们误会你嘛……”
“她们想的太没边儿了,对你形象多不好……”
“对吧……”
“我发誓我没说过让她们误解的话哈……”
“也绝对没做过让她们误解的事情……”
“真的不是我……”
“所以我才解释了嘛。”
“你是因为担心我乱来才哭的,才不是因为她们瞎猜的那种事情啊……她们也不想想,怎么可能嘛对吧,你和我……怎么看都不搭啊……她们……”
嗯,宁初阳听到这里,就知道要完球,赶紧脚步微转,朝着另一边去了。
就在宁初阳撤退时,听着了后面于念冰被拦住后发出的第一道声音。
“嗯,对,你说的都对。”于念冰的声音,是少见的温柔。
宁初阳不禁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宋时月,你死了……”
有些粉饰的太平,从来不是真正的太平,只是纸糊的平静,经不起一点儿风浪。
这件简单的小事,于念冰知道,宁初阳知道,宋时月么……
没被责怪,开开心心继续剖狼的宋时月,大概……暂时还不知道。
因着突发的狼来了事件,锅里的兔肉汤煮的时间有点儿长,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之前因为得了螃蟹和盒饭,也有几天没吃兔了,这会儿热乎乎的肉汤并着煮得软乎的兔肉下肚,甚是压惊。
另外几人把锅里的兔肉汤分了个干净,空了锅子出来给宋时月吃狼杂。
节约粮食,不放过兔杂的宋时月,自是不会放过能吃的狼内脏。
甚至在剖狼时宋时月还有些后悔呢,不该在一开始下手那般狠,又是剁了爪又是砍了头,一开始的两头狼浪费了不少狼血。
不过就这样,三只狼的狼杂下锅,那也能是满满当当的一大锅。
可大家把锅空了出来,宋时月最终却是没用那大铁锅煮狼杂汤,反是从地里捡了几块大石头架火堆上烤烫了,直接把狼杂放上面煎熟吃了,就连狼血也是如此,少量多次地搞熟下肚了。
虽然这些狼吧,捏捏肉掂掂骨应该都是成年没几年的狼,该是在荒野星上土生土长起来的,没吃过人的,用一个锅来煮,也不怕其他人忌讳。但是野狼身上,总比野兔要脏一些,病菌啊什么的,就不大好说了。
宋时月知道自己的情况,末世时那些变异兽变异植物,都只按能不能吃能不能杀死来吃分了,哪儿管的上有没有沾过人,不一样都吃了。这些狼身上可能的情况,对她而言是小意思,对其他人就未必了。
尤其是内脏和血这些……
宋时月一边用石头烤着狼杂和狼血,一边随意和其他人解释了两嘴。
这边儿宋时月说得随意,其他人心里听着……就真的太不是滋味了。
虽然一路走来,大家或多或少地也发现了宋时月不仅食量大,肠胃也是真的好,但是……从大家不爱吃的兔杂,到真的超难吃的干拐枣,再到现在远不如野兔干净的野狼……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说谁能干,谁就该多干的道理。也从来没说谁肠胃好些,就该吃这些乱七八糟,味道一塌糊涂,还不大干净的东西。
宋时月承担的……真的太多了。
这些心中不是滋味的人里,尤其以于念冰最难过。
看看,看看宋时月每天都在吃什么,做什么……
而自己呢……
就想着,喜不喜欢,在不在意,能不能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
别说现在宋时月根本没这个意思,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