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砚阁何时起多了些竹子,我记得上一次前来还未看见。”
“几日之前才移植过来,三郎君不记得自是正常的。”
“水奴。”殷昕听见水奴的声音。立即回转身来。却又愣在原地,“你的脸?”
眼前站着的身影还是那身灰衣,那头黑发。只是那张好看的脸上此时却多了一道极为可怖又碍眼的疤痕。
水奴只做不闻,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问道:“三郎君唤婢子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殷昕却只是有些心急的走到她面前,想要伸手终又放下,皱眉问道:“你的脸怎么了。为何多了这么一道伤痕?”
水奴道:“被划伤了。”
殷昕自是知道被划伤了,不然那里来的伤痕?他想知道的自然不是这个。
“被谁划伤的?”
水奴沉默片刻。缓缓的开口道:“回三郎君话,是婢女自己划伤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殷昕,便连水奴身边的穗映都愣住了。其实关于水奴差一点被抬近宋府做妾的事。她隐隐也是知道一点的。只是一直好奇后来怎么又被五郎君背回来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明明是所有婢女都求而不得的事。水奴却弃之如敝履。穗映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水奴这个人了。
殷昕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这些时日他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因为想着大概是自己阿母的原因才让水奴经历此事。所以多少还对水奴有些愧疚的。现在看来……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哪里是一点愧疚就能说的清楚的?
“三郎君?”水奴见他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你唤婢子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不,没事了。”殷昕心里有些乱,他退后几步,匆匆说了句“抱歉”就转身落荒而逃。
穗映看着殷昕离开的背影,心道果然,这个三郎君真的在看见水奴脸上的伤之后嫌弃她了。她虽对水奴没有多少好感,但三郎君这么避之不及的行为也实在太伤人了些。
穗映看向水奴的方向,却见她一点也不在意似的,依旧眉眼淡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