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做声,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又走到窗边,探头望了望外面,才开口:“这山里到处都是瘴气,到这里来打猎?”
“嗯,瘴气父亲知道的,父亲说,就是因为有瘴气,一般人不会来,猎物才多。对了,既然有瘴气,公子又是如何上来的?”
“我有药。”男人一直在看屋中一切,信口回道。
有药?
厉竹眸子瞬间就亮了。
食了药,过瘴气地带就无碍是吗?
轻咬了下唇,略一犹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公子的药能给我一粒吗?”
男人一怔,转眸看向她。
她只得讪讪解释:“我们是昨日上来的,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我是......我是想备着一粒,以防......以防万一.......”
说完,就一脸乞求、眼神巴巴地望着他。
她的言下之意是,若万一有什么意外,她不至于困在这山上不能出去。
男人微抿了薄唇,又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终是伸手探进袖中掏出一粒药丸,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谢公子。”厉竹开心地将药丸拿起来,攥在手心,“对了,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他日有机会,我定会感谢公子。”
“不用了。”男人淡漠转身,拾步出了门。
又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缓缓环顾,似是有些不舍的样子,然后才走出院子,打马离开。
厉竹高悬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垂眸,她看向手中药丸,拂裙坐回凳子上。
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她能相信那个男人吗?
这药丸果真是避瘴气的药?
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若是毒药,那她就是自己作死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
若他想她死,实在太简单了,刚才完全可以直接杀了她。
从他闪身而入,以及飞身上马的身手来看,他肯定会武功。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会武功的男人,而她一介弱女子,捏死她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根本没必要荼毒这般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