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清是什么人?”
雷尘面色黯淡地摇摇头。
他们一辆马车,总共五人,车夫赶车,他坐在车夫旁边,常姜和银耳,以及另外一个婢女三人坐在车厢里面。
当时街上人多,车夫的注意力都在赶车上,而他又在想心事,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所以,对方打马而过,扬手朝他跟车夫撒了药粉,接着又通过马车的窗口抛了药粉于车厢里面三人,他们都没看清楚对方。
虽然他们晕了,但是马车还在走,后来还是街上的路人看到他跟车夫晕倒在车架上,帮拉停了马车。
他们醒来就只看到围观的路人,不见了常姜。
“既然是在大街上,就定然有人看到,就算对方手脚再快,也终是要将一个人从车厢里面弄出来带走,速速派人去出事的那条街道上查问,赶快找人。”
“是!”雷尘领命起身,快步而去。
秦羌一人站在那里,想起了前夜的那封威胁信。
是同一人所为吗?
劫走常姜做什么?
显然不是再要常姜的性命,如果是,会直接将其杀死在马车上。
如今却是大费周章地将人劫走,所以......
是准备用常姜的命来威胁他吗?
有些头痛,他侧首,看向竹榻上毫无声息的女人,转身,出了冰窖。
找到常姜的时候,天色已黄昏。
是在城郊的一个荒芜的桥洞下面寻到的。
若不是常姜呻吟了一声,秦羌差点就错过走了,因为那里杂草茂盛,都快一人那么深,一眼都望不到里面。
踏入杂草之中,秦羌往里寻。
终于在最里面看到了躺在草丛中一.丝.不.挂的女人。
漆黑的瞳仁剧烈一缩,秦羌惊错地看着她。
她躺着的那块地上草都被压塌下去,衣衫凌乱在一边,已经破碎成缕,鞋子只见一只,弃在头边。
刺痛他眼睛的是,她身上那一块一块的青紫淤痕,以及腿侧的殷红血迹。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躺在那里,头发蓬乱、满脸脏污地躺在那里。
原本包扎胸口处那个剑伤的纱布绷带也被扯了下来,吊在一侧,女人胸前的风景,以及下面最隐秘的部位都这样赤咧咧、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姜儿......”
好一会儿,秦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被人玷污了。
是谁?
是哪个畜生?
赶快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袍,他颤抖上前,盖在她的身上。
衣袍落下的那一刻,常姜似是才惊觉过来,吓得不轻,抱衣后退的同时,失控尖叫:“别过来,不要过来!”
“是本宫。”
秦羌缓缓蹲下。
常姜依旧还未清醒,拼命摇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见她满脸满眼都是惊恐、精神溃散,秦羌展臂将她抱住。
常姜挣扎反抗,疯了一般。
“别怕,姜儿,是羌哥哥,是羌哥哥。”秦羌紧紧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羌哥哥......”常姜终于停了挣扎,缓缓转眸,怔怔看向他。
半晌,似是才将他认出,“哇”的一声痛哭。
秦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不知如何安慰,除了说这些,他找不到其他语言。
常姜哭了好久,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被人摧残累了,她靠在他的怀里,止了哭,有些昏昏欲睡。
秦羌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果然没有一丝奇迹。
她已失了一个女子最为珍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