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男人才将桌上的文房四宝朝她面前一推。
“随便写一句话。”
果然逃不掉。
弦音看向桌上的笔墨纸砚,轻轻咬了下唇,心念电转。
右手写字他肯定认识。
要命的是,她左手写的字他也曾见过,当时在午国要变成吕言意,让聂弦音留言离开的时候,她就是左手写的。
而且,一个史官是一个左撇子,且左撇子写出来的字还如同鸡脚爬一样,说得过去吗?
显然说不过去。
见她坐在那里定定地望着桌上,一动不动,男人再度出了声:“是要本王帮你研墨吗?”
弦音这才回过神,连忙将砚台拿到自己面前,在墨盅里取了一枚墨锭,放在砚池里,发现没有水。
大概是这里不常有人用,所以没有备用的清水,弦音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
没有水如何研墨?
她只得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她,自然是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怎么了?”他问。
明知故问!
弦音心里有点恼。
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砚池。
他却似乎没懂:“什么?”
弦音心知肚明,他这是在逼她开口说话。
便抬手掩了自己嘴,侧头扭到一边,咳了起来:“咳咳咳......”
咳得满脸通红,面皮都遮不住,才止住,然后朝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意思,她喉咙不舒服,不便说话。
男人也甚是理解地点点头。
“咳得那么厉害,可是染了风寒?本王正好略通医术,不妨顺便给江姑娘瞧一瞧。”
边说,边优雅地朝她伸出手。
弦音吓得手里的墨条都掉了,赶紧将胳膊缩了。
她知道他是要替她探脉。
如何能让他探?
她腹中怀着孩子呢。
一探岂不是就探出她的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