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手臂干脆一松,弦音骤然失去依附的身子直直往下一坠,她骇然惊呼,眼见着就要跌砸于地,男人又长臂一捞,在最后一刻将她挟接住。
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有惊无险。
弦音无语。
敢情是专门吓她的。
“王爷,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如果王爷将我的胆吓破了,那可就玩完了,不像衣服破了能补,胆破了就算神医过来都补不了。”
男人轻嗤:“本王倒是真想破了你的胆子,可是你胆大包天,岂是吓吓就能吓破的?”
弦音:“......”
出了宫门,男人唤了辆出租的马车。
将她往车厢里一塞,自己弯腰进来,也不让车夫赶车,而是给了车夫银子,让他先去附近的茶楼喝碗茶。
弦音汗。
这阵势,看来要跟她算账了。
放下车幔,他跟她面对而坐。
因为她是被他塞进来的,还没来得及起身坐在马车里的凳子上,而是坐在车厢的底板上,他便也是坐在底板上。
所幸底板上铺了一层松软的垫子,也不脏。
两人盘腿,膝盖碰着膝盖。
“说吧。”男人看着她。
“说什么?”弦音明知故问。
“今日的事仔仔细细、详详尽尽地给本王说清楚!”
弦音抿了抿唇,其实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
垂眸默了片刻,思忖着该从何说起。
其实,她今日很冒险,说白,她是在赌。
原本她打算说,卞惊寒是为了寻她才耽误了回朝复命,他也的确是在神医府寻到的她,完全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