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谷三看着这扇门思索片刻,忽然间站起了身,扭头往回走了。也不把人墓碑给放下,就这么让它开着。
大概到了下午边时,她抗着一麻袋的鸡,又一手牵着条狗回了乱葬岗,就刚刚那点时候,她还真回了一趟庆平县。到了朱宽住的府衙门口,直接在台阶前一坐,跟换了军装皮的土匪们开口:“叫朱宽出来。”
那几个小土匪多少都认识谷三,知道这女人是一尊杀神,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回头把朱老总给叫出来了。谷三见了朱宽,先问慕容宇华下落听说过没,他摇摇头,十分担忧问了句老弟眼下可还好。
谷三没把他这话放在眼里,本来就是一心求利的家伙,这会儿在她这儿也没必要装什么好人了。她十分简单放下了话:“给你一炷香时间,我要鸡、绳子和火药,有炸弹就更好了,另外再给我弄条狗,越凶的越好。”
朱宽听她这话,猜她估摸着是寻着那群人的下落了,忙问她要不要在带两个兵去,让谷三一口回绝,重新坐回台阶前。朱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她要的东西给她取来了,他还是没死心,想派人跟着她,谷三便道:“要跟也不是不行,我看那群生病的一个个都快死了,谁去也是个死,你们要哪个不怕的,跟我走吧。”
跟着朱宽的能有几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要真如此,先前几次争端、战乱早就没命了。朱宽见她狠话都已说到这儿了,最后又给她拿了些子弹和钱:“谷三姑娘,这群生病的人您可千万别在给我召回来了。要真找着了,就当是我欠他们的。这些钱你就给他们吧。只要不回县城,凡事都好商量。”
谷三一概都收下了。她正要走,却想起昨天集市所见,还是冷冰冰提醒了朱宽一句:“那群失踪的病人,你就别想了,还是好好顾及顾及你县城里的情况吧。你自己把事儿做的那么绝,县城里的百姓眼下还有哪个生了病的敢明目张胆说出口。到时候一个个憋着不说,必然最终回酿成大错。”
“……情况紧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管不管得了都是你的事儿。走了。”谷三像是在土匪这儿打秋风,把东西拿全了就又出了城。在朱宽那儿放狠话还真顶用,她走的时候身后果然一个跟着的都没有。
回到那座荒坟前,那大开着的墓门仍未合上,也不知是里面的人没有注意,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人进去。
谷三把这一麻袋鸡一股脑的就扔进了墓穴里头。鸡本来就是最为聒噪的家禽,就听着底下一路传来响动,“咕咕哒哒”渐行渐远,可确确实实能听见声音。
由此就能确定,这下面一路过去,倒都安全。放完了鸡,谷三把墓门合上,回到荒庙边上的那口小井边。谷三在狗身上绑了绳子将它放到井下。
这狗差不多一落地就朝着四周狂吠起来,片刻后,谷三看着自己脚边的绳子不断减少,就知道这条狗是寻到了方向往前奔逃了。
谷三趴在地上,仔细听着狗叫声,从地底一路往北延伸,比先前的脚步声清晰地多,可以确定就是往荒坟那儿去。她脚边的绳子渐渐耗尽,狗就此消失在枯井之中,不见踪影,但这倒并不影响谷三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