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也跑不了了……”恐惧的窃窃私语弥漫在人群之中,担惊受怕会成为渲染的气氛在每个人心头点燃畏惧的火光。
“你怂个什么劲!”周叶拧了拧自己的臂膀,长剑驻地支撑着站起来,既然受了皇命来到偏隅就别想着将来是不是能荣华富贵平步青云,满脑子贪生怕死的还来当个什么兵!
众人心虚的垂下头去。
“那、那要是外头的贼人一窝蜂冲、冲进来,咱们怎么办,跟他们拼了吗,就、就靠咱们这些人?”虽非老弱却是残兵,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陆以蘅微微退开两步远离寨门,她自然是听到了所有人的恐惧:“与其担心贼人们闯城,不如想想,若是这个时候那山腰矿场,”她伸手指向雾鸣峰处,“数炮齐发,会如何。”
顿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脸色都微微凝滞。
是啊,若是那十门红夷大炮这个时候对着城寨发动炮轰,他们所有人都得,粉身碎骨。
周叶的眼睛瞪了瞪,只觉肩膀的疼痛异常难忍:“莫非,您是怀疑……”
“章见知。”陆以蘅定定道。
“什么?”不少人惊诧回首,是,章见知这个人整日里在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脾气好话不多,对每个人都似关心一手,他是邱廉带来的随身小副将,自然没有人怀疑过他。
“章大人怎么可能!”周叶不敢置信。
“若说营中还有谁人下过山,章见知便是其中之一,”趁此机会将山营中的一切告知府衙贼人并不是不可能,“邱参将的人未必是他的亲信,吏部和兵部举荐章见知乍一看并无不妥,可章大人在四年前驻守寒门途径莫何顺宁,听闻还在莫何知府府邸小住了几日,回京后突然平步青云,”如今想来的确疑点重重,“他在营中负责邱参将与外省以及朝廷的上下通讯,可见大军的动态他了若指掌甚至可以瞒天过海,昨夜的信鸽,并没有挂上飞羽。”陆以蘅眯眼蹙眉,从疑惑化成确凿。
“飞羽是府道百里加急的行令,张大人和谁在通信?”周叶顿着声。
“他说那是乐逾府关于红夷大炮的消息,”如今想来,那分明是与贼人们勾结的证据罢了,陆以蘅的字眼从齿间磨蹭着落出,这两日分秒必争,若是与邻省互通的飞鸽必会挂上一尾飞羽,可那只鸽子的脚上并没有标识,“而他又借此机会得了炮轰城寨的主动权,呵!”
陆以蘅冷笑,好个奸诈小人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希望苏小将军能有所察觉,否则……”她没说下去,在劫难逃。
众人心头咯噔,背后冷汗直冒,,但闻原本密密麻麻砸落在铁门上的箭矢没有了声响,杂乱的脚步声反响彻城寨之外,陆以蘅等人爬上塔楼朝外观望一眼,顿时脸色咋变。
果不其然,那些所谓“乌合之众”的贼人们反倒像是守株待兔之人,手持弓箭,腰系长刀,虎背熊腰的匪徒一挥手,数十人被五花大绑满身是血狼狈的丢到了城寨前。
正是剿匪主营埋伏在山斜上的另一支小队,而这几人显然已经成为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