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高位厚禄者都是对家国有功劳之人,他们不能信,那谁还可以相信?
也许两省府衙中的确有人受了贼寇的淫威而不得不被迫行事,可你要说这些人和匪贼狼狈为奸早成了一丘之貉来欺压百姓故意瞒报,这他是万万不信的,大晏律法当朱九族,头顶的刀子可不和你开玩笑。
苏一粥只是轻蔑冷笑着摇摇头,对,不欢而散。
上一回至今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两人的脸色就没再对上过,无论邱参将问什么,他都是无可奉告,还别说,连陆以蘅也插不上个话,因为苏小爷谁人都瞧不上。
今日,又是因为什么?
陆以蘅用膝盖都能猜到。
大军驻扎山中已换了三个营点,可苏一粥似是没半点要和那些贼寇们正面交锋的意思,邱参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苏小将军却整日里声东击西刺探敌情,派了一十二路小队进山可又不给任务,好似在山里玩捉迷藏。
“小将军,末将请命带五百人上山,您若是想要摸清贼寇的城寨消息,末将可以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给您清扫过去!”那七八的城寨情况还不明朗,甚至连他们消息互通的方式,山中烽火设置点都还没摸清,邱参将却忍不住了。
“何必打草惊蛇。”苏一粥淡淡一言,不急不躁,“噗通”跳上椅子将案几上的书本往脸上一盖,像是听烦了教书先生的唠唠叨叨,索性假寐。
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把那参将给憋的双手都捏成了拳头,可苏小将军没自觉:“陆小姐,没事的话你也请回营吧。”
瞧瞧,苏一粥自打出了盛京城就没唤过陆以蘅一声副将,而是,陆小姐,他压根从头到尾没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同僚同袍,而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回自个儿的营帐去种花浇水他都懒得来管,只要别在这儿添乱子。
陆以蘅叹了口气,苏一粥这个人和她有几分相似,对谁都有防范对谁都不置信,朝廷派了剿匪的大军,八千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心腹,邱参将是任安的人,说的好听是帮衬,难听一些就是将他的言行一字不漏的举报给朝廷,打小报告嘛。
呵。
至于陆以蘅,就更别提了,给他苏小爷配个副将,哪怕来个文臣也好过送来个姑娘,虽说这丫头还是个什么校武试艺的魁首对皇家忠心耿耿,可会打架又什么用,一身忠义是不差,苏一粥喜欢有头有脑心思缜密,而不是一个漂亮的绣花枕头。
真是圣心难测啊。
“啪嗒”,苏一粥覆在脸上的书本子就被人拂开了,烛光落在他微有错愕的脸上,正是陆以蘅双手环胸倚在案边。
“苏小爷,恰好,本姑娘有几句话想向您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