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老大人们一拍脑门就觉得今晚上怕是不得善终了。
程仲棋年轻气盛也风华正茂,看向陆以蘅的时候眼底里没有一份久违的亲情反斥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每每听闻陆家的风言就似回到了当年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那时,陆仲棋正值束发之年,胸怀鸿鹄之志还未等一展宏图就被家族罪孽连累,四壁颓唐、家不成家,凭何他陆仲棋就要遭人白眼,就要一蹶不振,凭何家中老母无用,大哥好赌,三妹柔弱只会啼哭!
恼,但是更恨。
恨陆家一事无成,恨陆家人无法给予名门望族、荣华富贵。
程仲棋义正辞严的挡在程有则面前,好一副父子情深面庞,在他的心中,陆家就应该一败如水,就应该日暮穷途,如今的魏国公府再一次上了风口浪尖,只让程仲棋浑身如扎刺一般的难受。
“程大人,今儿是开心事,您这美酒,喝多了。”
一旁事不关己的大人们叨叨囔囔的忙作和事佬,七嘴八舌。
“就是,两位快歇歇,何必跟个姑娘家一般见识。”
俗话说,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更何况是个武夫,这一家还是两家人的事,在任宰辅的门里吵吵嚷嚷可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老儿我没喝多,还能再来三坛子!”程有则咋咋呼呼,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刘畅大人忙讨好的上前来搀住了他,老头子呢一把推开刘畅,嘴里絮絮叨叨没停,“姑娘家就该回去绣绣花弹弹琴,帮老爷们整持家务,在这里……嗝儿,”他呛声打了个酒嗝,“在这里有她说话的份吗?!”
石海那个三大五粗的大老爷们喜欢,可他们文官不喜欢,没错,就尖酸刻薄瞧不起舞刀弄枪。
“是是是。”刘畅低眉顺首的讨好自个儿上司,瞧瞧那陆以蘅,眉目疏淡、不近人情,任是这些落地雷到了她耳中,还能扬起脑袋满不在乎,眼瞳里仿佛蘸着温宁无波的光,不,哪是什么省油的灯,分明蔑然挑衅、刻意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