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还认识大爷吗?”村支书的嗓音颤了颤。
小男孩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人,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村支书也不着急。
他慢慢地蹲下来,拍了两下手,随后把手放在头顶上画了个圈。
江芝莲脑海中闪过一串问号。
这是什么神秘的见面仪式?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小男孩出乎意料地有了反应。
他原地蹦了一下,随后拍着双手朝村支书跑了过去,用力扑倒了村支书结实的怀抱里。
半晌,墩子低声喊了一句,“大爷……”
“哎呦,这孩子终于会说话了。”这几天一直照看墩子的工作人员长舒了一口气。
这之后,墩子就一直挂在村支书的身上,说什么都不愿意撒手。
福利院联系了派出所,手续比想象中要麻烦一些。
村支书出门比较仓促,也没有带够证件。
加上墩子的母亲没有亲自过来,所以按照规章制度,孩子暂时还不能领走。
但是考虑到孩子的母亲生病,派出所和福利院协商之后,决定不守死规矩,根据当下的情况,相应地做出了灵活的应对方案。
通过所有人的一番努力,当天深夜刘琴终于见到了儿子。
母子俩在病房里抱着哭了好一会儿。
在火车上,在福利院,还有在回程的路上。江芝莲都没有见墩子有过太明显的喜怒哀乐,和情绪起伏。
最多是在认出村支书的时候,对这个他唯一熟悉的人产生了浓浓的依赖。
但也没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亲妈还是亲妈啊!
护士看到刘琴抱着孩子哭,当即皱了皱眉头,不满地指责道:“不是讲了不能让病人太过激动嘛!你们家属怎么回事!病人万一出了事,谁负责啊?!”
江芝莲把护士拉到一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保证道:“我们马上就把她安抚好,不会有太多影响的。”
护士一脸无奈,“找到孩子了,也不能这么激动,病人的身体太虚弱,大喜大悲都承受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江芝莲谢过护士,并微笑着把她送出了病房。
村支书跟江芝莲对视了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病床边,跟刘琴闲聊起来,来缓解她过于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