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咱俩得先谈判完。”江芝莲看准一个线头使劲一拽,拉出来长长一截,绕在手指头上把玩着。
她加重语气再次问道:“应该由谁来还这个钱?”
崔年闭了眼,“江大毛……”
“你对我姐还有非分之想吗?”江芝莲在崔年的裤子上蹭了蹭鞋底的泥巴。
崔年睁开眼,朝坐在不远处的江婉深深地看了一眼,才扭过头对江芝莲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姐姐,我就不能拥有追求美人的权力吗?”
江芝莲一听,都这样了,还敢惦记她姐?
也不怕色字头上的刀把自己给劈死喽。
她拿起木棒抵在他的腰间,恶狠狠道:“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了?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对我姐还有非分之想吗?”
“没有了……”
崔年始终没有想通,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一步田地的。
明明是个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怎么用一根木棒就把他给制服了呢?
他曾经也是村里的孩子头,打架的一把好手来着。
后来也跟人打过群架,挥过棒'子,刀里来,血里去的。
虽然拳脚不算多厉害吧,但也不是拳脚上的菜鸟啊。
可竟然干不过一个女的?
还被绑在了自己地盘的柱子上?
天呐,简直是奇耻大辱!
“没有就好。”江芝莲把木棒收了收,“跟我姐道歉!”
崔年看向江婉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对不起啊……”
一阵冷风飘过,仓房里安静了三秒。
“没了?”江芝莲眼风如刀。
崔年一哆嗦,“我还应该——说点什么?”
“该说点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江芝莲使劲扒拉着他身上的毛线头。
崔年觉得自己快被整死在这儿了,“行了行了,你住手!”
江芝莲挑眉看他,“想好了?”
“嗯。”崔年点点头,一脸生无可恋。
他对江婉说:“这位同志,刚才是我冒犯了,实在对不住了。都是我的不对,不应该把你绑到柱子上,被绑起来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啊!要打要骂,你随便来,我绝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饶了我这次,赶紧放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江婉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江芝莲没问姐姐的意见,她想给姐姐足够的思考空间,和消化情绪的时间。
“你还想让我姐打你骂你?你哪儿来的脸你?你配吗你?!”
崔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不配。”
“哼。”江芝莲在他面前踱了两步,“欠条呢?”
“我撕!”崔年看了眼自己的裤兜,发现手被绑起来了,“等会儿我就撕,你放心,我一定把欠条撕个稀碎,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江芝莲抖抖眉毛,算你识相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