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笑了笑,没有回答四弟子赵斗米的问题,凡事就怕琢磨,越是琢磨,赵斗米就会越发的认为新式火器是改变他命运的唯一办法。
朱舜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拍了拍四弟子赵斗米的肩膀,回到实验室继续研究第二代蒸汽机。
赵斗米看着恩师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寒时节,距离年关不到一个月了,朱舜给两位讲师和学子们放了假。
王徵家在山西,路程比较远,张焘租了一辆驴车,亲自送恩师回家了。
今年,王徵回老家实打实的衣锦还乡,每个月的月钱高达一百两银子,回去的时候买了一堆京城特产。
双塔寺李家冠帽、前门桥陈内官家首饰、大棚栏宋家靴,当然少不了绿蚁楼的剑南烧春,花了王徵三四十两银子。
因为宋家卖的廉价顺天大幅布,京城棉布的价格回归了正常价格,一匹布只要五分银子。
不过属于奢侈品的绸缎,价格还是偏高,一匹苏州产的苏绫卖到三四两银子。
王徵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一匹苏绫,找了一家手艺精湛的裁缝铺,做了一身绸缎盘领衣。
就在放假的第二天,王徵穿着那件人生中第一件绸缎盘领衣,坐着驴车衣锦还乡了。
从大年二十五开始,朱家的那件破烂宅子,又是多了很多给朱员外磕头的贫寒老百姓。
门口再次多了七八顶轿子,让破破烂烂的黄村多了一分贵气。
今年的祭祖饭,多了一个人,老家远在浙江的赵斗米,没有地方去的他,就被朱舜喊到家里来吃饭了。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相处,朱员外和朱柳氏对于这个懂事的小徒孙很喜欢,看着赵斗米整天忙前忙后的给员外朱忠仁倒酒,给朱柳氏烧锅。
这让急等着抱孙子的二老,减轻了对于孙子的思念,徒孙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是就情感上来说,其实和孙子没什么两样。
师公要是去世了,他们这些徒孙也是要披麻戴孝的。
酒过三巡,工厂主朱寿笑的极其畅快:“大哥,咱们家的老宅,明年就能翻修了。”
“你可不知道,现在的朱氏纺纱厂一个月能赚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