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从他手中接过药碗,待双唇凑到这碗沿时顿了一下,而后笑道:“这药中多了甘草之味。”
云蔚的话让云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药确实与从前的不同,没找到小王爷这么敏锐,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云蔚抬眸暗中观察了一下云樟的神色,继续笑着说道:“阿荟总算看出我怕苦了,这次的药竟加了甘草来调和苦味。”
说罢,他将这碗药一口饮尽,继续对云樟道:“不过收效甚微,这药依旧很苦,不如云樟下次帮我从伙房偷些冰糖吧。”
不知是否是云樟的错觉,云蔚的面色似乎在服过药之后好转了一些,这让他的紧张之意顿时消退了不少,也庆幸云蔚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他笑着对云蔚道:“小王爷竟也会怕药的苦味吗?云樟还以为小王爷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早已没了感觉,与喝水差不多呢。”
云樟与云杉二人自小跟在云蔚与云荟的身边,他两虽是他的随侍却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所以倒像兄弟一般亲厚,时常也会说一些玩笑之语。
云蔚苦笑了一下,倒真如云樟所说他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甚至已经能够分辨出每次所服之药的细微差异,哪里会怕什么苦味呢。
他顾左右而言他道:“还是云樟好,能与我开开玩笑,为我解解闷,不想云杉那小子,整天绷着一张脸,倒像是谁欠了他万两黄金似的。”
“我听得见。”这时候,帐外响起了云杉毫无起伏的声音。
云樟颇为不厚道的笑道:“小王爷,云杉可是习武之人,你在这帐内说他什么坏话,会被一字不落的听到他耳中的。”
云蔚起身,将碗一把塞到云樟手中道:“有时候真烦你们这些习武之人。”
帐外,一向面无表情的云杉唇角挑起了几不可察的笑意。
帐内,云樟笑着将碗端出了主帐之外。
服了药之后的云蔚很快便感觉到了一股倦意袭来,早早的便去入睡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军中有些安静,他起身便看到桌案上摆着一碗药,药冒着热气,显然是刚端进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