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想到四郎做事向来无所顾忌,她闻了闻酒液,并无异味,唇边的酒液也非暖情酒。便不想与四郎多做纠缠,就缓缓地喝下了酒液。
四郎看她喝了合卺酒,倒也没多呆,临走前说道:“萦儿早点歇息,你正好不想见我,我也不讨你嫌,走了。”
孟萦尴尬地看着卫三郎,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卫三郎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嗯,你能扶我起来去净房吗?”孟萦轻声说道。
卫三郎手比脑子快,他双手掐着孟萦的腋下,将她从床上架起来。孟萦双脚落地,觉得力气回来了不少。她试着走了几步,觉得双腿又是自己的了。
一进到净房,孟萦靠在门后,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净房的后窗颇大,她应该能爬出去。
不过出去之前,总要先如厕,净手。待孟萦收拾妥当,她才发现自己穿着里衣。管不了那么多,她先出了初见院再说。
孟萦刚打开净房的后窗,准备从这里爬出去,就看见一张笑脸,笑嘻嘻地说道:“萦儿这是给净房通风吗?”
孟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四郎,你个阴魂不散的!
孟萦啪地关了窗户,只听四郎在窗外说道:“萦儿,今夜你是不能出院子的。时间不早,你该回房歇息了。”
歇,歇你个大头鬼!
孟萦在净房呆了片刻,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且有些困顿。
“娘子,你没事吧?”大抵是等得太久,一向不爱说话的卫三郎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打开净房的门。因着这净房在房内,门扣并不结实。
两人就这么无比尴尬地看着彼此,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卫慎行虽不爱说话,但他是个内秀而敏锐的人。他能感受到孟萦的抵触情绪,却不能理解。他骨子里认为,既然成婚,那么他和娘子就该承担起自己应尽的责任。
且他卫家往上五代都是兄弟娶妻,如今他们兄弟四人为她做出这么大的让步,齐齐嫁进孟家,还容忍她娶别的夫郎,她为何还要这样对待他们?
既然婚书上都已写得明明白白,为何娘子却想避开他?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向来就是直面问题,要么解决,要么踏平。
显然,两人的思维不在一条道上,且有越跑越偏的迹象。
卫慎行迈开两条长腿,几步就跨到孟萦身边,抓起她的手,将她领到床边。他力气虽大,行动间却并不粗鲁。
孟萦直接躺到了床里面,拉上薄被,背对着外面。
卫慎行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在她身边轻轻地躺了下来。
孟萦见卫家三郎并未作出越矩的举动,放下心来。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立马进入梦乡。可身体却渐渐发热,愈发躁动起来。她觉察到不对劲,到她丧失神志,不过片刻的功夫。她连自残保持神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卫家三郎一直盯着她,不可能让她伤害到自己。
待到孟萦清醒过来,两人已风停雨歇……
孟萦觉得羞愤不已,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无颜以对。
卫慎行见孟萦还有精力下床离开,便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否则娘子怎么还会去找别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