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温砚也从案桌前走出来,来到门前。

雨丝绵绵,细细密密的落下来,男人走得太快,已经出了书房外的月洞门,不见踪影。

寒风忽而又起一阵,他不禁轻咳几声。

心里却只琢磨着一件事。

季知远刚刚,是在乎他的表现吧。

这场病,或许病的,也算时候?

比预料的快上许多,男人提着食盒,撑着伞又匆匆回来了。

雨太大,他的裤脚和后背都不免被打湿,食盒上倒是不见一点水渍。

“云婶早炖下去了,说是知道你肯定要喝上。”男人在门外收好伞,跨进门槛将身上沾着寒气和雨水的外套脱下后才朝着温砚走近。

他将食盒里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端出来,递给温砚:“喝了。”

中药刺鼻,温砚捂着鼻子不愿接过:“季大哥先放着吧,我等会喝。”

“等会就凉了。”

“太苦了。”

“那也要喝的。”季知远是想强硬一些语气的,但是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家伙脆弱的像是一片雪花般,随时都要融化。

他强硬不起来。

其实这玩意温砚常年累月的喝,已经有点麻木了,随便换个人来给他递这碗药,他都早就接过来灌进肚子里了。

但给自己递药的人,是季知远。

他总应该抓住机会多做点什么。

于是,他忽地抬眸,那双狐狸眼湿漉漉的望向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语气弱弱的,尽显可怜:“那季大哥......你喂我喝吧,像小时候那样,好像会不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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