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鼻音,显得闷闷的,又软的像蚕丝。
飞蚕好似听得懂,不止是它,一阵阵细微的震颤声在山洞里回荡,像是担心,又像是开心。
言谕眨眨眼睛,紧接着他看见了一个山洞的飞蚕,数量庞大。
言谕被圈在飞蚕的怀里,迷茫的看着这一切。
洞口处,伊黎塞纳安静守候在角落里,坐在原地等。
他没有打扰飞蚕的行为,他知道它们在治疗言谕,而且看起来非常有效果,那种药汁让言谕脸上的潮红褪去,脸蛋泛着一点生动的粉色,脆弱的眼睛里也慢慢亮起来。
伊黎塞纳放心了,它们并不是想伤害言谕,是他误会了这群飞蚕。
可他也想去照顾言谕,想问问他渴不渴,饿不饿,还难不难受了。
但是飞蚕守卫们把他围起来,它们不会说话,但是伊黎塞纳却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请把王交给我们照顾。
伊黎塞纳望着它们,想了想。
好吧,他没有咄咄逼虫,而是从容不迫的,很大气地和它们达成了共识。
就是一点不甘心,明明是飞蚕们抢了他的小黏糕。
飞蚕们看见王清醒了,又来摸他的额头,果然热意减退了,但王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眼眶湿漉漉的,睫毛都湿了。
对于飞蚕长达数十米的身体来说,王太小了,简直一捻就碎了,那双和它们如出一辙乌黑但是更漂亮的眼睛望着它们时,飞蚕们感受到一种更为眷恋的情感。
它们很少产生情感,毕竟它们的进化过程很缓慢。
高等级虫族拥有情感,但是自然界的
代价从来都存在是漂亮的飞蚕吐出的丝越坚固,
它们慢慢的给言谕包裹起来,
像一件量身裁剪的蚕丝衣服一样。
言谕等它们吐好,再把“衣服”脱下来,这件蚕丝衣只要再包裹一层布就是最坚.挺的过冬装备了。
言谕很想要谢谢它们,但它们却似乎并不需要感谢,言谕不太好意思地收下,答应它们自己会好好保管的。
言谕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伊黎塞纳在哪,他们好像从训练场出来很长时间了。言谕不想叫老师们担心,于是他展开闪蝶翅膀,慢吞吞地飞起来。
飞蚕们默默跟在他身后,它们也被他的蝶翼所吸引,静悄悄地望着那双美丽的翅膀,尤其是当山洞缝隙里的微光照射下来时,他的翅膀散发着粼闪,忽明忽灭十分梦幻。
伊黎塞纳还等在门口,他看见黑发黑眼的雪白小蝴蝶落在他面前,言谕看起来脸色很红润,但是唇瓣是淡粉色,病气还没有消。
小黏糕歪着头问他,有点迷茫,但是有点高兴,“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我们迷路了?”
伊黎塞纳说了飞蚕抢走他的事,“昨晚你发烧了,它们把你带到这里治病,我就追过来了。”
言谕哦了一声,很快就接受了,然后拉着他进了山洞,软软的声音说,“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伊黎塞纳被他的手拉住,他的手心湿漉漉的,但是温凉的,手指头很纤细,而且比伊黎塞纳的手还要小一圈。
伊黎塞纳把他的手包在掌心里握着,握的紧紧的。
对不起,虫神,他撒谎了,他其实没有那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