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素质太弱了,无法治愈超过一只虫族。
言谕虚弱的抱着慕斯的脖子,把头轻轻靠在他锁骨上,小声说:“……哥哥,好累,我想睡一会儿,好吗?”
“好。”慕斯抱着他,怀抱化作摇篮,将他细弱的身体完全拢入怀中。
小虫崽在依赖他——这样的念头让慕斯上将的心被狠狠揉了一下,他想起最初见面的时候,小虫崽甚至都不想叫他“哥哥”,一种细腻的快乐炸开了烟花。
言谕沉浸在这个温柔的怀抱里,像躺在出生前的膜泡里,很安全,这让他想起了很多记忆。
人类,虫族,星兽,异种,星空下每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独特的运行机制,人类社会的人人平等,放在虫族显然并不合适。
而他还一无所知,怎么能保护哥哥们?
“哥哥,”他似梦非梦,轻轻说:“我要上学了,却对虫族了解不深,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好,你想听什么?”
“那就,先给我讲讲虫族的王吧……”
慕斯一直抱着他,大步流星回到飞行器,把小虫崽抱进被窝里躺下,小虫崽像是真正的幼虫一样蜷成一团,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温顺地蹭蹭他的手掌心,嘟囔着慕斯听不懂的话。
那些话很轻,很淡,被风一吹就散了,落在风中里,像是一瓣瓣飘落的薄荷花。
慕斯曾在人类士兵的口中听说过这种语言,来自遥远的蓝星,生命安然栖息的国度,那里是言谕再也回不去的家。
他没有家了。
掌心里是柔软细腻的皮肤,不像虫族一样坚硬丑陋,是柔软的。
慕斯被小虫崽蹭着,他的心也跟着软了,手指梳理着言谕被汗浸湿的黑软头发,像讲晚安故事一样,轻声细语地说。
“虫族虽然令其他种族闻风丧胆,却是星际宇宙里不可缺失的种族。这里是雌尊雄卑的社会,所有虫族遵从“王”的指令,甚至宁愿为“王”付出生命,这位“王”便称之为“王虫”,但这是没有虫母的情况下。”
慕斯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轻,“虫母冕下才是真正的王,是虫族的精神领袖,“王虫”则是祂选定的政治领袖,他们通常是伴侣。但是现任的王虫是虫母的雌子,丧偶,目前没有伴侣,精神力日渐难以自控,我们没有发现新虫母的存在,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慕斯说,“不过,前些天网络上传言新虫母出现了,如果是真的,不知道冕下身在何处,过得是否丰足,全星际每只虫都在担心冕下的安危。”
“喔……会的吧,虫族的王,会安然无恙的……”言谕迷迷糊糊地说,“我身上有哥哥的费洛蒙,会让我成为一只真正的闪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