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媛儿因衣落泪,薛霸王借酒伤怀

谢媛儿看着满满的两箱子衣裳,险些落下泪来。

薛母见她踌躇,以为她在想着分派,便走过去笑道:“这些是单给你和小青玉的,你婆婆、绯玉并其他三位婶娘,我另外备的有。”

谢媛儿红了眼眶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住在这里,已经用着我们大姑娘许多了,如何还敢费心?”

薛母拉着她道:“你在这儿照管我们玉儿,费心费力的地方总还是要有的,这些都是你该得的,千万别客气。”

又叫同喜、同贵:“车上还有个小箱子,里面是给小宝宝准备的东西,拿来给林少奶奶看看。”

谢媛儿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忙用手帕捂住眼睛,她小姑子青玉奇道:“有了新衣服,嫂子干嘛哭起来?”

薛母经过世情的人,心下已明了大半,拉住谢媛儿,柔声劝慰起来。

薛虹见谢媛儿失态,不好还在屋里,忙起身向外走,见黛玉看过来,便趁人不注意,向黛玉使了个眼色。

黛玉会意,出来随他走到一处僻静地方。

二人相对而立,许久,薛虹才道:“你这几日,好不好?”

黛玉红着脸,侧过脸去:“每日悠闲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薛虹道:“我前日让洗墨给你送的诗,你怎么不回我呢?”

黛玉捂着半边脸颊,羞道:“你吟诵月色,却叫我回你什么呢?”

薛虹叹道:“那一轮月虽美,终不比咱们在船上时,共赏过的那一轮!”

黛玉嗔道:“哪里‘这一轮’、‘那一轮’的,岂不闻‘今时月是故时月’......哎呀,不和你说了!”

她忽然回过味来,一跺脚,走开了。

薛虹见她懂得,微笑着接下去:“‘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没有刻意压低嗓音,黛玉走的又不远,近得能看见她玉白的耳根缓缓染遍红晕。

薛母见黛玉红着脸回来,看了看外面天色,道:“虽然立了秋,到底暑热未消尽,玉儿切莫在太阳底下久站。”

话音未落,薛虹踩着脚步进来,薛母恍然俩人是出去说话去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薛虹向薛母、谢媛儿告辞,又转向黛玉。

黛玉脸上红晕未消,只假装低头喝茶,并不看他。

薛虹便俯身作揖,含笑去了。

江苏布政使郝有德,年近花甲,一心只想安然度过任期,告老还乡。

谁知他服老,皇帝不服老,同为花甲之年,还要张罗着南巡。

忠顺王把南巡旨意传达给新上任的江苏巡抚杨汉轩,杨汉轩出身刑部,爱办案、好刑名,向来不耐烦这样繁琐的接待任务,便压给了江苏布政使。

突然多了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大差使,郝有德有苦不能言,便费尽心力,把任务细细分解到地方,召来各地知府,传达下去。

薛虹领了一堆任务回到府衙,天已微黑。待与众同知、通判、理事们议事完毕,已是近二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