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兆星号是个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你曾经一点实感都没有,操纵着角色在游戏里上蹿下跳,从桅杆上滑翔下来,再从船头跑到船尾,觉得好像也不过如此。
直到现在……你和派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巨物。
这尼玛是房子吧!?
“海上堡垒。”旅行者叹服。
北斗站在船头,远远地对你们招呼:“上来吧!”
2.
南十字船队的行动力确实是一等一的强,据说他们这回出海的目的地本就是稻妻,一部分人准备物资,另一部分人则被北斗抽走,带去武斗会帮忙。
北斗单手插腰,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呵呵,过去连暴风雨都没办法让[南十字船队]耽搁,这回可是给足了你们面子啊!”
“荣幸之至。”旅行者单手置于胸前,你和派蒙则疯狂挥手。
“久等了,大姐头!”
“我们来啦!”
“哈哈哈!”
帆扬起,掌好舵——北斗站在高处,迎着海风和艳阳,背对黄金与岩的国度。
一切准备就绪。
现在,是到出海的时候了。
3.
“朝着被雷霆骤雨所包围的[永恒]国度——起航!”
4.
你们被安排了标准舱室。推开门进去仍能闻到些许味道,看起来不常被使用,但事先有被仔细打扫过。
死兆星号体积虽大,舱室内却显得有些狭小。你们的生活用品都在旅行者背包里,不占地,而床则靠在角落,你站在门边思考了一下那张床的大小,抱起派蒙往床上放。
派蒙懵逼:“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认真说:“看一下你是塞在床头还是床尾比较合适。”
“那现在呢?”
“发现你适合在床底。”
“……”
这床确实不大,且不说之前凝光安排的居所,就连蒙德和璃月的旅店标间都更宽敞些。这样的位置要塞下旅行者,派蒙,还有一个你,你摸着下巴,不禁思考起各种奇葩姿势。
“死兆星号的舱室居然这么紧张,我们三个人都只有一个地方住。”你脱下鞋袜,试着在床上躺下,“这样的话,再挤一挤,派蒙你过去一点……喔,好像可以,旅行者!”
你兴奋地叫他,拍拍床:“好像可以塞!”
旅行者单手捂着脸,一只手撑在床边,看着你旁边的狭小空位不知道在想什么。仔细看去,他耳边还有可疑的红色。
“旅行者?”
你奇怪地叫他。少年猛地一跳,“什么?不,我什么都没想!”
你:“??”
5.
有时候你觉得旅行者是真的奇怪。
打架的时候很帅,完成委托的时候很可靠,礼貌待人时整一个纯良好少年,这是他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看你叫别人老婆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制裁你的时候毫不手软,把你当成垃圾搬运时呼吸都不变一下,这是他在你眼中的形象。
……淦,这什么待遇。
你不禁捂住心口。
但同时,很多时候你都搞不清他的想法。旅行者可以在黄金屋前阴沉着脸将你抵在墙上,也可以坐在床边,一脸平静地拉开领口:“我们在蒙德,不都是一起睡的吗?”;却也会轻轻摁着你,把头抵在你肩头一动不动,更会像现在这样红着脸,不知道究竟在慌张些什么。
“谁说你想什么了?”你莫名其妙,“奇怪,你该不会在想一些[哔——]的内容吧?”
“我!我没有!”
派蒙也探出头:“欸——旅行者这么紧张啊,好怪哦。”
你点头:“好怪哦。”
他脸腾地变红,用力咬咬牙:“我只是在想今晚上吃什么而已。”
“嗤,”你不屑,“你还管海上的伙食?骗谁呢?”
“那派蒙的加餐没了?”
“破案了。现在还在撒谎,刚才肯定是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你的心里悄悄蹿起奇妙的想法。
少年挡着半脸,不打算再理你们。
你偷笑道,戳他的侧腰:“旅行者,你老实说,你其实……”
他看向你,手抬起又放下,好像想阻止你却又想接着听下去。旅行者吞了口唾液。
“晕船啊?”
“……”
他在期待什么。
6.
“啪!”
房间的门被突然推开,海龙扯着嗓子:“刚才银杏搞错了!你们应该是两间房,我顺路过来说一声,就说嘛怎么可能……”他哽住,然后音量骤然拔高,“我嘞个去!你们仨滚床上干什么呢还?!”
“……”
“…………”
你和旅行者对视一眼。
当天下午,你旁边的房间上了死锁。
并且再也没见到旅行者。
7.
刚开始海上生活那真是看什么都新鲜,干什么都傻乐。
海风,海鲜,还有库存充裕的水果蔬菜,气温正好,体验分外舒适。你和派蒙经常在傍晚时分坐在甲板上,偶尔万叶还会加入,诗兴大发时随口吟咏两句。
过了两天,旅行者终于肯从房间里出来。
“你看起来很平静?”你回头问他。旅行者表示,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海上旅行,不会像你们那样兴奋。你和派蒙瘪瘪嘴,痛斥他不解风情。
旅行者只是耸耸肩。
但很快,你们也蔫了。
海上航行只有最初是兴奋的,在一开始的新鲜感褪去后,面对千篇一律,毫无改变的蓝,你们的心情也随之麻木起来。海风咸涩,还会吹得脸疼。
你趴在栏杆上,感觉有些头晕。一只手从后面伸来,捂住你的眼睛,微微使力让你往后退。
“不要长时间这样盯着看,进去休息一下。”声音很温柔,勾得人心头痒痒的。你回头,正对上血玛瑙一般美丽的眸子。
8.
这天夜里,你和万叶溜到外边喝酒。他拿着两瓶清酒,让瓷瓶撞在一块发出清脆的响。
你接过一盏,清亮的酒液映出月色灿黄,随着船的晃动变得支离破碎,又一点点糅合成原本的模样。初初入口,酒香清浅萦绕,清酒本身自带的辣、苦、涩、醇都融合得极好,口感层层叠加,喉□□动间将酒液送入胃中,只觉意犹未尽。
这酒可不便宜,你啧啧道。
万叶只手撑着身体,抬头看月亮。他将手中盏举至半空,虚虚地一碰。
你奇道:“这是在干什么?”
“美酒与美月,大海和清酒,勾得人诗兴盎然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他低下头,看着盏中的一小轮月亮,“谢天地作陪,邀海风同饮;看旅途风物万千变化,如此而已。”
他轻抿一口酒,再微笑着抵到你眼前:“自然,还当谢应邀者。”
你与他碰上一碰,“好说好说。”有酒喝又有美人作陪,你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万叶又给你斟满一杯。
“海上旅行还习惯吗?”
你砸吧砸吧嘴:“我反正不晕船。派蒙最开始好像有点不舒服,最近好很多了,但还是不喜欢一直窝在船舱里。”
“好事。第一次出海就是长时间航行,一般人的话的确很难适应。”他将杯沿虚虚抵在唇边。
“主要还是东西好吃,厨师有两把刷子的,每顿不带重样,估计把派蒙都喂胖了。旅行者那天问我有没有哪道菜特别喜欢,他可以去跟厨师学两手。”
“你怎么说?”
“我说,‘特别喜欢你做的’。”你哈哈笑,“怎么能让他真的去问,这不是要砸厨师招牌吗?那可是‘无论做什么都超级美味’的旅行者啊。”
“这倒说不准,死兆星号的厨师我也认识,他在船上多年,练了手独具特色的好菜。连北斗姐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