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曾熄灭的光芒(一)

而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遇到前一任芝华士时,出-警之所以不及时还是因为高层出了问题。

——这群人出问题的概率可真是高的离谱。

……哈,再见到这家伙坚定到天真的神情,真是说不出的可笑。

松田阵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嘲弄。身在组织那么多年,耳闻目染的都是对“条子”的轻视,新仇旧怨累积交叠,此时此刻他对尸位素餐的警/察是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鬼冢八藏愤怒道:“黑泽阵平,你到底把警/察当成什么了?”

“那当然是……”

卷发的青年原本懒洋洋半趴着的脊背挺了起来,他的眼中出现了认真,几乎是虔诚地握紧拳头,仿佛在宣告着自己未来的模样。

“带着荣耀与使/命感服务国/家与国/民,”

“尊重人/权,公正且亲切地履行职务,”

“严守纪律,保证团结,”

“每日三省吾身,提升能力,充实自我,”

“保持清正且踏实的生活态度。”

“……这就是警/察。”

他的语气近乎可以用严肃来形容,末了,他又勾起了一个肆意又随意的笑容,道,“这才是警/察。”

他仿佛回到了前世站在光明之下庄严宣誓的时候,那时候他说,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萩原研二看着幼驯染,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对方是被光照着的,他偏头笑了一下。

——这就是松田阵平,满怀正义的松田阵平,即使是在黑衣组织那么多年也从不会忘记本心。

降谷零微微睁大了眼睛,内心更加坚定了想法:他要了解为什么这个青年要成为警/察,为什么明明踌躇满志要履行正义,却会说出“很多警/察做不到正义”这样的话。

……他经历过什么呢。

一天的时光顷刻之间过去,警校生的学习充实又劳累。

是夜,警校的天台上本该是无人的寂静,此刻却多了两道矫健的身影。

“所以说,可以告诉我吗,关于为什么要当警/察?”

天色已然变得如同浓墨一般黑,月与星在天幕点缀,其光芒被城市里的灯光照着,稍稍有些暗淡。

天台上吹来风,纵然还勉强算得是暮夏,但好歹近秋,夜晚的风是微凉的,在这样的气温之中,警校制服未免显得有些单薄起来,但在场的两个青年显然都不是在意这个的人。

卷发的警校生懒散地半靠着天台的栏杆:“怎么想到我在这里的,金发大老师?”

金发的青年笑了一声:“直觉?或者对于同期的了解?”

说着,降谷零也走近了天台的栏杆处。说起来也令人奇怪,他找到这里还真是由于那玄而又玄的“直觉”——就好像是他们很久以前曾经在这里有过一场谈话一般。

松田阵平显然没信,只是短促地笑了一下:“很好奇我当警察的原因吗?”

“是。”降谷零半侧过身来,“明明很向往正义,为什么却对于警察这个群体是那样一副态度呢?”

“哈。”卷发青年嗤道,“你的前后两句话有关联吗?正义和警察所代表着的是同一个含义?恕我无法认同。”

“可是你自己不也说了吗?警察的意义就是......”

“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呢?!”松田阵平终于不再靠着栏杆,转而直起身来,“降谷,你见过那些尸位素餐的败类吗、见过那些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废物吗、见过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看着面前青年突然变得带着厌恶的神色,降谷零瞳孔紧缩。

“等到亲近的人被败类害死了,再愤怒无力可就来不及了。”黑发的青年嗤笑,眼底流露出近乎于凉薄的冷意与......

那是恨意吗?降谷零心中一凛,前后拼凑几乎是将近正确答案的事件。

“你......是不是有......因此而死?”他问得含糊,担心触及对方的伤心事。

“哈。”松田阵平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不过,那个因此被害死的人,说是你的亲近之人才更准确吧,零。他在内心近乎是嘲讽地想着,过去那么多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压抑疯狂的情绪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其压制下去。

他借助着死前看到的短短画面,已经可以大致推测出诸伏景光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暴露。

——且不提他信任同期的能力,确信对方完全不会在卧底时出差错暴露;单就那个名叫赤井秀一的fbi的态度就可以肯定诸伏景光是因为警视厅那边的疏忽而暴露的。

松田阵平不是不清楚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作风,他们不可能帮助一个可以增加自己暴露风险的废物,如果诸伏景光是自作自受地暴露,fbi想必不会伸出援手。

警视厅......若不是这其中某些败类,诸伏景光又怎么会出事?

警察——哈,有的人,甚至是大部分人,都配不上这个称呼。

凉风习习,吹过天台上两个青年的周身,一时间气氛凝滞,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均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