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是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但也难免一脸菜色,他无奈地丢开手套,问道:“你要不先缓缓?”
“不……”感觉要把今天的一点咖啡全吐出来了,雪莉雅扶着墙,抖着手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干净嘴,又毫不介意地用旁边冲地板的水龙头的水漱了口,这才重新调整好。
法医就抽着嘴角看着她把自己彻底收拾好。
他给雪莉雅让了一步,在雪莉雅要挑战第二次之前好心提醒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亲爱的,我觉得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
“不不不我没事,我再确认一下。”雪莉雅说。
她接过法医递过来的口罩戴好,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捻起盖尸步的一角,尸体映入眼帘的瞬间,胃里又再次翻江倒海起来,只是她这次硬生生忍住了。
白布下面的尸体不仅没有头,连躯干也没有了,只余下四肢以一种不科学的角度扭曲着,伤口连接处像是被人用暴力扯断的一样,看起来十分可怖。
肢体手腕上那个玫瑰形状的胎记和纹身……她颤抖地伸出手比对了一下,完全找不到任何区别,就连纹身师手滑纹漏了的那一根荆棘的枝条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一旁的法医艰难开口,“你还有双胞胎姐妹之类的在坐牢吗?家里有人坐牢的话,按道理来讲家属是不允许在同样的监狱任职的。”
这法医看起来比雪莉雅自己都会安慰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雪莉雅转过头,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僵硬的脖子转动的咔嚓声,她哆嗦着嘴唇,又问道:“其他……其他部分呢?”
“没找到,”法医说,“他们在走廊上发现……这个的时候……算了我给你看看吧。”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叠照片递给雪莉雅,看起来是案发现场的东西。
断肢和鸟的尸体杂糅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变态,把活人当成人偶一样扯断了四肢塞进了鸟的尸体里,这究竟是怎样的变/态,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雪莉雅深深地震惊了。
但仔细看了看照片后,她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她想起来这个鸟在哪里看到过了!
在空条徐伦的室友盖丝身上!
那只鸟是盖丝的宠物!尽管只有一眼,昨天晚上她还是看见了的!
“这些照片能给我吗?说不定我有点线索。”她急忙忙地说,“我现在先去确认一下——”
几乎是脚下生风地,她下意识地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
法医在她身后喊着问道:“那这个尸体呢?你还认不认了?”
“我人好好在这呢,那肯定不是我啊!”雪莉雅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您喊人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说罢,人已经走进了电梯。
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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