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太监贪财，当初他为了一两黄金，在庆帝寿辰当日，将太子生母推进荷花池溺毙。从那以后，太子就成了庆帝眼里的扫把星。

既然为钱害人性命，那同样让他为钱而死，很公平。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叶柏念走进东宫，只有一位洒扫宫女出来迎接：“叶太师，奴婢竹蕊，您的住所安排在这边，请您和我来。”

她对住在哪里的兴趣倒是不太大，只想见见已经黑化的小太子。

于是问：“太子呢？”

竹蕊闻言，面露难色：“殿下在药房煎药……殿下他不信任奴婢们，入口的汤药向来都是亲力亲为。”

太子在药房煎药，药房里做工的宫女太监只能先行回避，偌大的药房里只有那一道瘦削的身影。

叶柏念轻手轻脚地走上前，隔着门缝，看到段斯衍走到挂着二皇子牌子的药锅前，从怀里取出一包牛皮纸，小心翼翼地解开，露出包在纸里的砒.霜。

她眼皮跳了跳，没想到小太子能这么笨。

“段斯衍。”

她直呼段斯衍的名字，用力推开门。

段斯衍哪能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吓得一哆嗦，纸里的砒.霜统统都撒在了地上。

两人四目相对，段斯衍心虚得不行，只能强行摆出太子的架势：“放肆！本宫的名讳可是你能直呼的！你有几颗脑袋……”

啪——

段斯衍的腰上挨了一棍。

他疼得要命，嗓子都破了音：“你放肆！”

“我看是太子你放肆才对。”

叶柏念慢悠悠扔掉随手捡的烧火棍，垂眸看着少年，“太师入宫当日，不留在东宫迎接太师行拜师礼，偷偷躲来药房，这就是太子的待师之道？”

段斯衍听完她的话，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他的“好父皇”找给他的太师。

多荒谬啊！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哪个太子的老师不是满腹经纶的大儒？偏偏到了他这里，父皇给他找了“京城第一才女”做老师。

他早该意识到的，他这个太子，不过是二皇兄的挡箭牌。

父皇担心太早立二皇子为太子，会惹得觊觎太子之位的其他人对二皇子下手，于是，他暂时成了太子。

前世，他一直努力学习，希望父皇能喜欢他更多些。直到他被一杯毒酒鸩杀，才意识到，他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太子。

既然如此，那他就要让父皇和二皇兄下地狱。

“太师？你能教我什么？蹩脚酸腐的诗词歌赋？还是刺绣女工制香？”

段斯衍讥笑。

叶柏念摇摇头，盯着段斯衍笑得意味深长：“都不是哦，太子殿下，我可以教你制.毒。”

说着，她随手倒掉了二皇子药锅里的药，嫌弃地撇撇嘴：“实名制投.毒，太子殿下，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