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手肘从桌上挪下,路凛洲不知不觉坐直身子,和屏幕拉开些许距离。

这些年来,裴煜一直独居在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里,浴室和厕所挤在一块儿,地方小得转不过身,所以他习惯在卫生间外面更换全身的衣服。

尽管这段记忆已然不翼而飞,他的身体记忆还在。在宽敞的卧室里,他将脚从堆起的长裤里抽出来,再用两手抓住有弹力的裤腰,摘去最后一层遮挡。

路凛洲不喜欢男人,对男人没有那种欲|望,却不至于看到男性的身体就会恶心,何况裴煜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正常不过。

但在看见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玩意儿之后,他的脸色总算绷不住了。

那种东西竟然塞进了他的身体里?

怎么能塞得进去的?

怎么能?

“我…草。”

路凛洲在椅子上挪了挪调整姿势,缓解某个突然隐隐作痛的部位。

莫名其妙地,他回味了一下自己习惯性骂出的“草”,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

他毫无兴趣继续看下去,用唯一健全却不太习惯的左手挪动鼠标,想关闭监控,不慎打开了话筒。他下意识暗骂一声“草”,而后才点下关闭。

失忆后,裴煜五感的敏锐程度只增不减,听见细微的响动立即抬起头来,目光准确锁定吊顶之间的夹缝。

总觉得听见了路凛洲的声音。

是错觉吗?还是alpha和omega成结之后的心灵感应?

如今的裴煜就没几件能想明白的事。他索性不再想,收回目光,迈动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路凛洲僵硬地站在电脑前,直到那道人影完全从屏幕里消失。他发泄似的大力一按,将显示屏关闭。

接着微微侧身,心烦气闷地捞起刚才起身不慎弄倒的椅子。

草,他慌什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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