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身上全部的力气都被抽空,用于定在原地。
但她的思维没有被定住——
这个人为什么会忽然回头?
察觉到她是“异类”了吗?
陈不念大脑飞速运转,回想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不应该啊。
她们之间恨不得能竖着躺开一个半她,还要再加上半个顾知秋。
陈不念再一次感受到了【幸运值】的重要性。
那10分还真是为了照顾面子的“形象工程投资”。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直到陈不念听清了自己的心跳声。
对方忽然侧过脸,气息靠近了她的脖颈。
陈不念感觉到了一阵冷潮——这人,要舔她的脖子?!
没人说玩游戏还附带这服务的!
她只是玩游戏,又不是被游戏玩。
几乎是瞬间,陈不念拿出【匕首】,稳准狠地刺进对方不合常理的侧颈。
对方的眼睛瞬间放大了一圈。
却没有喊出声音,只有一声闷哼。
陈不念微微侧身拨出匕首,袖口上还是溅落上了一串血痕。
倒在地上的人,身体迅速变得透明。
那张脸正对着陈不念。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间,那双空洞木讷的眼睛,好像微微动了动。
同时,陈不念这才注意到,她是没有舌头。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人,都具有某些不足、或者身体上的残缺?
陈不念紧紧攥着【匕首】,防止手发抖,眼睛望着自己前方步调一致的队伍,呼吸声在耳边被无限放大——
她刚才杀了一个“人”。
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多么难得事。
一路杀过去,似乎要比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要利索很多。
但这是一场豪赌。
陈不念垂下眼眸,方才的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能够证明她曾存在过的证据,只有陈不念袖口上的血迹。
陈不念瞥了眼袖口上的痕迹,往上挽了挽袖子,盖住了那痕迹,微微侧头:“没关系,我喜欢赌。”
没关系的,只是游戏,他们都是代码,这些都是假的!
——那就,杀着去吧。
这些人不可能没有原因的聚集。
他们无非是将要充当某个人的拥护者,或者军团。
仁慈和善良是面对朋友时的优良品质,面对立场不同的人,仁慈和善良是刺向自己的尖刀。
她没有宽阔到能够渡化所有人的心胸。
她可以倒下,但绝不做农夫与蛇中的那位农夫。
事情也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这个没有心脏,只能切断脖颈动脉;
——这个血管徒有其表,窒息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个胸腔空荡荡,仿佛充满气的气球人,一分为二是最省力气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