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路很漫长,但林屿现在在这具身体却察觉不出任何急躁的情绪,‘自己’似乎很平静。
一阵风沙平息。
终于,他们在一间漆黑的房屋前停下。
四周很是破旧,下水道时不时溢出成分不明的黑水,像是走进来一座贫民窟。
那男人抬手敲了敲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叹息。
很快,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林屿只觉得一阵眩晕,等他回过神听到便是二人交谈的尾声。
“拜托你照顾这孩子了…”
对方好像很是紧张,手不停捏着衣摆:“不不!没关系的,您帮了我们很多,能照顾雄虫是我们的荣幸!%#也很喜欢小阁下。”
有些字听不清了,像是不重要。
交涉完毕,男人视线下移,终于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双手又揉了揉他的发丝。
“小屿,在这里等我,好吗?”
那人好不容易蹲下了,林屿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看见对方的长相了,可没想到脸上还是一片雾气。
不过林屿敏锐的注意到对方似乎也是一头黑发。
那人交待了几句,便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林屿只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抓住对方的衣角,捏的死死的。
一同袭来的还有许多复杂的负面情绪。
画面是破碎的,拼接的,像是许许多混乱的时空,一个个错乱的时刻。
那人的声音逐渐失形:“小屿乖,在这里等等着,…很快就会回来。”
谁很快回回来?
你是谁?
别走…
林屿张口想要叫住对方,却无法控制着这具身体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身体被牢牢禁锢的原地,就在他好不容易冲破桎梏想要冲上去时,世界却一下像是熄了灯的房间,一片嬉笑混乱中,彻底沉寂了下去。
……
拉德尔走进回廊深处,推开一道房门。
两个小时前,拉德尔被紧急通知计划提前,又得知林屿受了伤,找了个医生看后,又不停连轴转的去安排军务。
此时才终于脱身来法维斯面前汇报。
他抬头轻轻敲了敲房门,得到法维斯首肯后,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的视线就落在中间那张大床上,一只漂亮的墨发雄虫正吊着水,安然躺在中间,而他们上将正满面忧色的坐在床边。
拉德尔知道要是这只雄虫的状况不好,难免乱他们上将的军心,于是率先过问:“阁下无事吧?”
法维斯皱着眉:“虚脱,但等回去以后还是要再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