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德本来只是托词,但越说心中就越起着恨意。

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法维斯的天赋,他与法维斯同为阿莱顿家主的雌子,可法维斯仗着天赋就谁都看不起,与他说话时也总是施舍般……

不过区区天赋…!

布兰德双眼充血,咬牙切齿,恨恨般:“若我有你这般天赋…!”

“天赋?”法维斯轻声,“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想要啊。”

军雌闭了闭眼,垂眸片刻,似乎无意再纠结于此,反而将话题转回:“高度数的酒…难道不是你指使仆虫们演戏倒的吗?”

“趁着雄主醉酒,又企图混淆视听,唤他‘雄主’你也要说自己根本没有吗?”

似乎根本没想到会被这么清晰的说出来,布兰德终于慌了。

但他仍旧咬死不认:“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哦?那是监控在说谎,雄主在说谎了?”

“呵,监控?什么监控?!我根本没做过,怎么可能有监控!”

“那就要问问监控是谁替换的了。”

法维斯扯了扯嘴角,看向最后面久久凝视这场闹剧却始终一言不发的兰斯特温,眼珠轻轻一转,冷声开口:“是吧…雌父?”

兰斯特温转动着手上翠绿的扳指,声音并不大,也没什么起伏,仿佛平常说话一般:“法维斯,够了。”

军雌却并不买账,他锐利的眸光一转,声音冰冷刺骨:“我自然够了,可也要看雄主愿不愿意就此做罢了。”

兰斯特温抬眼:“你当我不知,若是你开口,他不会追究到底。”

那只雄虫对他的偏爱,都快虫尽皆知了。

法维斯垂眸,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勾出了个没有弧度的笑:“雌父您从小教导我要为自己的任何选择负责,但原来只是…教导我一个的吗?”

“更别说,我又为自己做过什么选择呢?为帝国、家族,我需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认了。”

法维斯抬眼:“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却也不配得到任何的公平。”

兰斯特温似乎终于有了些情绪变化,他站起来呵斥:“法维斯,我说,够了!”

“什么够了?”

林屿不知何时推开了门,此时正望向他们。

雄虫一身简单的白衣,黑的眸,淡的眼,冷漠的神情与气质恍若初冬的雪,圣洁而不可触碰。

“雄主,您怎么来了…?”

法维斯见他来,神情诧异后便是紧张,见状什

么也顾不得了,抬步走到雄虫身边,手下意识放在他腰部:“您腰不疼了吗?没事了?”

林屿:“……”

他看向军雌那个谨慎的样子,弄得他像是刚生了孩子。

林屿扫他一眼,一把拍开他的手,声音也直接冷了下来:“住嘴!我没这么脆弱。”

又不是在坐月子。

军雌看向自己被拍到的手,意识到雄虫似乎不太高兴,也听话的闭嘴了。

兰斯特温见他们这一个两个的进来连门也不敲,不知道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阿莱顿的家事,阁下也要插手吗?”

林屿一双冷的纯粹的眸子看向他:“家事?”

“法维斯嫁给了我,我对他有完全管理权,现在我的雌君牵涉其中,你说家事?”

“而且…”林屿视线下落。

“布兰德诱骗雄虫,那也不应该在这里,反而应该在……”雄虫仿佛故意的停顿。

然后再道:“雄虫保护协会?”

林屿低头看了看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兰斯特温闻言突然笑了起来,锐利的眼被玻璃镜片折射的略显温润,却依旧无法掩盖那一身的凉薄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