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屿听见军雌闷闷的开口:“我是故意的。”

军雌的头发随着动作滑落散成一地耀金,看起来好摸极了。

林屿不自觉摸上他的头发,军雌舒服的蹭了蹭,他垂眸看着,没有训斥,只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法维斯闻言睁开眼睛,青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

“安伦阁下总是黏着您。”法维斯的声音虽然低,但却能听出那一丝压抑着的不满。

林屿不解:“就只是因为这个?”

“这不够吗?雄主,您总是时刻跟他在一起,哪怕在莫兰蒂的时候,您真的对安伦无意吗?”

林屿皱眉看着面前相当无理取闹的军雌,淡声:“够了。”

再说下去他之后真的无法直视夏予川了。

“我跟他只是关系好,你不要再多想了。”

“而且他并不是坏虫。”

法维斯当然看得出,林屿与安伦是极其相似的,看着不与外虫交往,自持身份,其实却很少摆雄虫架子,不然刚才以安伦的等级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而退让什么。

虽然他印象里从前的安伦并不是如此,可现在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从前遇见这样脱俗的雄虫,就算法维斯不会上前交流,却也一定不会是这种态度。

可现在的他每每看见安伦,尤其是当安伦和林屿在一起时……

就总觉得他跟林屿之间有一种他难以切断的联系,这种感觉不是友情,也不是爱情,更不是亲情,是他难以描述的。

正因为如此,却让他更加烦躁。

自己的雄主对着自己倒是若即若离,却与别虫有了难以言说的秘密,纵使对方也是一只雄虫,这种感觉却仍旧久久难以消退。

他有时真的很想问问雄虫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虽然雄虫最近对他的亲近不再抗拒,偶尔也会做出些让他激动不已的回音,可好像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喜欢。

哪怕是骗他的,也没有。

法维斯当着林屿的面前就这么陷入沉思。

林屿的注意力却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我们去的那天,阿莱顿是不是有晚宴?”

雄虫指尖点着桌面,没什么情绪的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法维斯看着林屿毫无表情的脸,心尖一紧:“是前天雌父才告知我,只是怕您知道后会不想去……”

像是怕雄虫误会,军雌一句也不敢停,他不自觉的抓住雄虫的衣袖,怕他就这么离开:“但我不是有意瞒着您的,您要是不喜欢我们从后门进去,好吗?”

“知道了。”

“还有。”林屿指尖轻捏住沙发,对上军雌的双眸,“今晚跟我一起睡。”

法维斯手中刚刚拿起的书一下子滚落。

他瞪大眼睛,表情是少见的失控:“您、您说什么?”

“晚上来我房间——”林屿的话还没说完。

下一瞬,军雌长腿一迈,速度快的像瞬移:“真的么?”

林屿猝不及防的与他对面,黑白分明的瞳孔略微一缩,向后小退了一步,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找回声音。

雄虫抬头,眼神里是绝对的认真:“米尔林打电话说,信息素在睡着时会更为浓郁。”

法维斯年少扬名,身份尊贵,天赋绝佳,谁见了都要艳羡。

他经历过无数战场,每个世间惊心动魄的片段,对他而言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很少让他心起涟漪。

可只有雄虫,可以一句话,让他死,让他生。

——

法维斯直到晚上睡觉时,被带进雄虫的房间时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进来了。

这般邀请自己的雌君进房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