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上将居然也会像正常虫一样说话!

电话那端的雄虫像是有什么事,沉默了片刻才回话。

“没有,什么事。”

法维斯扫了一眼格纳,观察着他的神色:“您还记得之前在莫兰蒂遇袭的事吗?”

雄虫顿了一下,依旧是简言意骇:“记得。”

“那伙雌虫的首领想要见您,您——”

法维斯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格纳早已经按捺不住,他大声对着通讯器喊道,生怕林屿听不清他的声音。

“格纳!我是格纳,我要见你林屿!”

法维斯眼神示意德尔文捂住他的嘴。

德尔文的执行力很强,与法维斯多年的默契甚至不用他出声,就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

“唔唔——林——”被捂住嘴的格纳不甘的挣动,不停的想要向通讯器靠近,却碍于手腕处的束缚环无法逃脱。

林屿的声音很快传递过来:“格纳?那只雌虫?”

“对,您想见吗?他似乎认得您。”

林屿并不回答,反而反问道:“你想要我见吗?”

法维斯精致凌厉的面孔露出一抹模糊的笑,却不带什么温度:“自然是雄主想见便见。”

雄虫闻言也很干脆利落:“那就不——”

格纳听见这半句依旧不死心,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让雄虫同意:“是我啊!格纳!”

雄虫的话被强制打断。

片刻,在场的军雌们只听得通讯器传来一声模糊的轻笑。

随后响起的雄虫冰冷嘲讽的声音,是对着格纳说的:“你算什么,也要见我?”

德尔文心中有些许唏嘘,刚才他还觉得雄虫有些冷漠,可没想到面对追求者时居然更加毫不留颜面。

有几个喜欢沾花惹草的雄虫能做到这么果断?通常都是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们是老乡,

又是系统要他护着的。

正要顺着话茬往下说,

看着雌虫欲言又止的表情,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自己看上夏予川了?

林屿几乎要被雌虫的脑回路气笑,他意味不明的看向他道:“你想的倒是多。”

听见雄虫这样说,法维斯头一次没有马上脸红,反而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请雄主责罚。”

“什么?”林屿看向他。

军雌认错态度诚恳:“我不该随意揣测雄主。”

这话说的让林屿有一种当了皇帝的错觉。

林屿摆摆手,说道:“回去再说。”

.

飞行器上,法维斯走到驾驶舱开始调整航线。

林屿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舷窗外逐渐倒退的景象,突然发起呆来。

这样的景象像极了他从前在地球上出差坐在飞机上的旧年光景。

他以前的人生很平淡,除了律师生涯偶尔的跌宕,只一点稍微特别一点,就是一直对谈对象的事情极其不感冒。

上天怜悯,虽然他是个孤儿,但抛弃他的父母唯一给了他一张还不错的脸,追他的人虽然没到过江之鲤那种程度,但也算是桃花朵朵开。

但不管人家怎么追,怎么泡,他就是对谈恋爱这事儿不热衷,一路上将学习奉为座上宾,就这么从幼儿园一直寡到大学。

用他室友的话来说,活脱脱一个苦行僧。

就连之前跟朋友去寺庙玩,撞见算命都说他寡亲情,六缘淡薄。

总之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其实可以成总结一句,大概是他这辈子就是个孤注生的命。

朋友知道他是孤儿,怕他难过连连安慰他那人是江湖骗子。

其实林屿听了倒没多大感觉,他甚至饶有兴趣的打趣说那算命的说不定有点真本事,毕竟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算的还挺准。

朋友笑他幽默,殊不知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看着法维斯,他又开始动摇起来,他从来不知自己的性向居然是这样的。

怎么说…其实初见时他就能感受到自己对法维斯的不同。

那双眼睛看向他的第一眼,让他心下瞬间震颤。

就像是……一见钟情?

林屿知道这很离谱,但是或许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那时的心情。

好神奇,他居然是个会一见钟情的人。

更神奇的是,怎么会有这样一只军雌,仿佛为他量身打造,身上的每一处都精准的踩中他的喜好,让他不可抑制的沉沦。

林屿轻声问自己:“……所以,我是gay?”

他真的弯了。

而且还喜欢这款。

难怪以前一直寡着,这种……确实不是他随便能找到的。

正在专心行驶飞行器的军雌耳朵动了动,听见了雄虫的小声呢喃

:“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