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是极随和,甚至可称温柔的,要不是其他官员实在太清楚两人之间的过节与特殊关系,简直怀疑这是在同情人说话。
卫瑾瑜目光依旧清冷如一潭冰:“谢将军战功如此勋著,为何不写自陈书?”
“方才不是说了么,忘记写了。”
“三日内补上。”
谢琅笑着点头。
“行呀,既是你卫御史想看,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得写出来。”
卫瑾瑜收回视线,转望向另外几人:“本官想问的已经问完,剩下的,由诸位大人来问吧。眼闭一只眼,如今京南匪消停许多,兵部才开始秋后算账。
兵部官员被戳破心事,面上好一阵青白交加,冷哼道:“兵部自有兵部办事章程,世子还是先解释一下那三箱珠宝的去向和私铸重甲的银钱从何而来吧!再者,重甲与轻甲不同,需要有兵部批文才能使用,世子给那二营添加重甲,批文何在?”
谢琅再度将李崖叫了进来,问:“兵部可有给过本世子铸造重甲的批文?”
李崖说:“回世子,没有。”
“好一个‘没有’!”
兵部官员直接拍案站了起来,厉声喝:“没有批文,私造重甲,便是谋逆大罪!谢琅,你还不认罪!”
“来人,还不将这逆贼拿下!”
兵部官员话音落了,满堂兵士却无人敢动。
谢琅依旧八分不动,稳稳坐在太师椅中。
好一会儿,抬手拊掌,扬声笑道:“蒋大人好大的威风。”
“只是——谁告诉你,本世子私铸重甲的?”
兵部官员蒋文芳冷笑:“你没有私铸重甲,那飞星、流光二营士兵身上的重甲从何而来?”
谢琅笑声更大。
“谁告诉你,飞星、流光二营用的是重甲?”
蒋文芳一愣。
“你说……什么?”
除卫瑾瑜外,其他几名官员也俱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谢琅终于负手,施施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