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给病人喝的,火长特意在里面加了些蜜糖。
等回去,卫瑾瑜竟醒了过来,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正盯着帐顶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见谢琅进来,眼睛若无其事一弯,笑了笑,道:“到底还是给谢将军添麻烦了。”
谢琅拿勺子搅着姜汤,道:“你我如今还是夫妻,私下里说话,你可以暂把谢将军三个字去掉。”
卫瑾瑜叹气。
“那怎么好白占谢将军的便宜。”
说着又忍不住掩唇咳了起来。
谢琅也顾不上掰扯称呼问题了,忙问:“还冷么?”
卫瑾瑜摇头。
“不冷。”
“好多了。”
他是真的好多了,能烤着炭盆,钻在温暖厚实盖了两层被子的被窝里,至少真是比昨夜睡在户部的帐子里舒服多了。
到底是主帅大帐。
何况还有人在一旁伺候着。
喝完姜汤,又喝过药,卫瑾瑜就再度睡了过去。
许是身体真的太过疲乏虚弱,卫瑾瑜竟
罕见做了关于幼时的噩梦。
幼时_[,母亲进了宫门,便再也没有出来的梦。
入宫前,母亲亲手煮了他最爱吃的阳春面,并答应他,等回来后,要陪他继续临摹那只摹了一半的王右军帖。
他彻夜未眠,执拗地坐在书房里等着,一直等到次日暴雨歇止,天光亮起,都没有等到母亲回来。
一直到父亲死于登闻鼓下的三日后,宫中方传出母亲哀痛而绝的消息。
他内心一片麻木,甚至连泪都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