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拆家灭族的大罪!
卫临扫了眼脸色灰败的众人,见时机成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宣读,听到抄家流放,斩首示众时,惠王脸皮抽搐一瞬。
卫临意味深长道:“罪人殷詹,接旨吧。”
惠王蓦地抬头,仿佛看到了死亡的信号,巨大的恐惧令他全身紧绷,不禁颤抖起来。
下人的哀嚎声更是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喘着粗气一把拂开:“我不服!我是皇帝的亲叔叔,你一个小小的千机卫,你不配!”
“如果是孤亲自来呢?”
一片哗然中,一袭暗紫色宽袖刺缀日月云纹大氅的男人映入众人眼帘,气质高华非凡,黑眸扫过众人,无形的威压令人连头都抬不起来,畏惧地伏低在地。
见到他之后,惠王仅存的一丝侥幸彻底消失,他无声无息地垮下肩膀,一瞬间,像是老了不止十岁。
“陛下。”卫临恭敬道。
“堂哥!”殷清钰忍不住出声,“堂哥,你饶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父王他一意孤行!”
他要疯了。
死亡的威胁让他再也遏制不住,开口向殷九黎哀求,再不复往日风度仪态,在死亡面前,他终究是吓破了胆。
和他一样的,是断了腿的沈如意,什么谋反,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话像是开了个头,下人纷纷哀嚎冤枉,可比殷清钰他们卖力多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如果下跪磕头,哭哑嗓子就能让自己活下来,傻子才不愿意做!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遮住了轻微的惊呼,白皎捂住嘴巴,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场上的焦点。,他怎么能就此认命!
于是他隐忍蛰伏,静待时机,他看中的优柔寡断三皇子只差一步就能登上大位,却在关键时刻,一切成空。
好在新皇继位不久,根基不稳,时值西南水灾发作,天灾人祸之下,惠王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他也是皇帝的子嗣,凭什么这皇位他不能争一争!
可他……终究是败了。
男人眼角一滴泪流下,上天从来没有眷顾过他。
谁也没注意的暗处角落里,白皎将目光从殷九黎身上移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和他走向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因为暗一的牌子,一路畅通无阻,白皎却并未像自己说的那样去拿东西,而是毫不犹豫地离开。
此时,正站在王府门前,她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
活该!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自由近在咫尺。
从今天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至于殷九黎,那是什么,能吃吗?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可怜的、被爱人骗得伤透了心的受害者罢了。
她爱殷九黎,却也贪心的很,只要他独一无二全心全意的爱。
如果不是,她宁愿不要。
所以以她现在的人设,当她知道殷九黎的真实身份,她又怎能不生气,不恼怒,她会觉得自己再次被人欺骗,被愚弄,尤其当他,是她曾经交付全部信任的人。
白皎走得毫不犹豫。
王府内,一场大戏以惠王的死为落幕,殷九黎本该斩杀殷清钰,下令时忽然转念一想,他知道皎皎有多恨对方,不如交给她来处置。
于是大手一挥,暂时将人关押起来。
其他人交由千机卫处置,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寻白皎,余光瞥见暗一,不禁顿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暗一微怔,听他继续道:“她在哪儿?”
暗一:“属下将小姐救出来后,陪小姐来到这里,后来她拿了属下的令牌,回房里取东西了。”
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