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厄斯投射过来的视线凝结成了实体,如同湿滑的毒舌滑过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和我在电视里看到的坏人不一样,他不用说话,不用凶狠的表情,更不用血腥武器的额外加成,他只是沉默地坐在你面前,都会让人感受到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纯粹恐惧。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新鲜的体验,但一点都不美好。
我在发抖——又或许是抱着我的吉娜在颤抖,安静的房间,我能清晰地听到牙齿打颤的声响。
过了好久,我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妈妈总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我,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习惯了凯厄斯克制着怒意的眼神,不仅睁大了眼睛像是在比赛谁先眨眼一样,回瞪看他;还回抱住快要缩成一只鹌鹑的吉娜,以一个略显滑稽的姿势,学着大人平时安慰我的样子,小手抚上她的脊背。
我的样子成功浇灭了凯厄斯的怒火,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讥笑,明显嘲讽的意味。
凯厄斯拉长了语调,好似叹息但更像是故意学着阿罗平时的腔调,“多洛莉丝。”
“嗯?”我一点都不怕他,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但可能是被怀里的吉娜影响,每当凯厄斯吐出一个字节,她都会重重地抖一下,这让我故意抬起下颌的回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玩忽职守总是要付出代价。”
“但是,是我自己跑出去的。”我想要站起来和他理论,但鉴于怀里还有一位勇气爆发一瞬,但立马惊吓过头的女士,我只能保持现在这个比他低好几个头的姿势。
我认为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虽然我还不能完全想明白,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提高了声音,我试图让他知道应该来惩罚我,而不是其他无辜的人。
因为我不算礼貌的顶嘴,凯厄斯终于从座椅上站起来,超过六英尺的他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岳挡在我的面前。
“你是在感谢我的仁慈?留下了你,嗯?”
怀里的吉娜抖的更加厉害,呼吸急促得像是快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