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我一直是如此地信任你,我的兄弟。”
我清楚地看到,投影在墙上另一边、离我面前这块阴影很远的修长影子,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你知道的,一直暴露在风险之中,再美丽的珍珠也会风化成无用的粉尘。虽然……”阿罗优雅缓慢地吐出音节,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如同歌剧舞演员一般吟唱出声,“一如既往,她是这般让我着迷沉沦。”
“法律永远都是法律。”
他们在说些什么?太过跳跃的交谈,让在这里本就显得不太聪明的我愈发疑惑。
“当然,当然。”阿罗的手指划过我裸露在锦被和纯棉睡裙之外的小腿——墙上的阴影无限放大他细微的动作。
如同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凉冰,我能明显感受到小腿肚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时机一样也很重要。”
“但现在不是。”凯厄斯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对象,他明显没有和阿罗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坐回床边的单人椅,语气带上明显烦躁的情绪,“这由我决定,也会由我来亲自完成。”
阿罗尖声细笑,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阴森,“你的忍耐总是让我对她的出现心存感激。”
两人的哑谜到此结束,阿罗带着他投印在石墙上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从房间消失。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柴火燃烧的爆裂声在空气里噼啪作响。
就在我又快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磕上眼睑、昏昏欲睡的时候。
“多洛莉丝。”我听见凯厄斯叫我,不带一丝情绪。
“唔……”是时候该装着醒过来了,我的小肚子又在闹脾气,因为饥饿胃里灼烧得厉害。
“嗨,凯厄斯。”我转过身去,单侧脸颊抵在手臂上看他。
他双手置放在座椅的扶手上,面无表情,双眼紧闭,要不是我能保证刚才听到的声音一定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我都怀疑他和我一样,睡着了。
凯厄斯没有回复我,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被眼皮包裹、在温暖火光的照映下任然毫无温度、如同华贵红包石一般的瞳孔。
我从他美丽的眼睛下看到了我,趴在床上看着他的我占据了他全部的瞳孔,就好像他的眼里此刻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饿了。”怕他不相信,我加重音调再次强调,“非常饿。”